不管怎么说,花荣被忽悠走后,栾飞忽然之间,继续追逐梁山泊贼寇残孽的兴趣也顿时无影无踪。
当下,栾飞喝令豹营收兵,与杨菁并辔而行,押解着宋江,先回到了郓城县。
那赵书文早已接报,不禁惊喜异常,领着一干人郊迎出来。
自打赵书文来郓城上任以来,就一直活在那梁山泊贼寇的阴影下,不但时刻面临着梁山泊贼寇侵袭的危险,而且他治下的郓城县,也有为数不少的人与那梁山泊贼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蠢蠢欲动之人,平时仗着有梁山泊贼寇作为后台,没少干那为非作歹之事。甚至当初整个郓城县衙的刀把子的代表,马军都头朱仝与步军都头雷横,都是如此。饶是赵书文满腔抱负,想要大干一场,也是无从着力。他可以凭借着县令的权威,强行杀了一人两人乃至三人五人,但是却总不能都杀了吧?而且,杀的太多,极容易引起这些人的疯狂反弹,届时他们与梁山泊贼人里应外合,来个疯狂的屠杀,恐怕不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保,连带着整个郓城县多少乡亲父老也要无辜罹难。
好在,自打那栾飞来到郓城县后,三下五除二,极大的打压了这些人的代表人物朱仝、雷横二人,帮助赵书文逐渐站稳了脚跟。如今,朱仝先是被发配他乡,然后死于非命;雷横也已服软,老老实实的做他步军都头的本职工作。郓城县的形势,自赵书文赴任以来,从未向如今这么好过。
赵书文对此已经很是满足了,他觉得只要这样,自己就能轻轻松松干完自己的任期,然后运气好的话,还能混一个崭新的职位呢。
正是因为这个,当初云枫决意攻打梁山泊之际,赵书文其实是反对的。
毕竟,梁山泊那些强盗,都是些什么人,赵书文再是清楚不过。一旦攻打失败,或者就算得胜一时,却不能斩草除根,届时招来那伙强盗的疯狂报复,那么这郓城县可就跟着遭殃了。
但栾飞意念坚决,加上又有杨菁在一旁帮忙奔走,甚至连带着京城的高太尉等权贵都一力支持了,赵书文感觉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最终只好认了。
不过,这段时间,赵书文可真是度日如年,即便是他听说了栾飞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接连取得了两场胜利,不但把晁盖等人悉数干掉,而且还夺取了梁山泊的老巢。那时候,赵书文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毕竟梁山泊的实际上的强盗头子宋江,还率领着四五万强盗在外呢,一旦这支队伍杀回来,恐怕栾飞再牛叉,也是寡不敌众,届时,整个郓城县一带,可就生灵涂炭了。
但最终让赵书文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栾飞不但大获全胜,而且竟然还生擒了宋江。
这一下,赵书文不禁大惊转为大喜。
这生擒宋江,意味着什么,赵书文太清楚不过了。
虽然,自己不指望栾飞会把生擒宋江的功劳分给自己,但赵书文仍然是由衷的高兴。一方面,栾飞立下如此大功,接下来肯定前途无量,自己与栾飞关系亲厚,以后肯定也少不了好处;另一方面,自己作为地方上的主官,如今栾飞一举剿灭了梁山泊强盗,那么接下来郓城县势必就能迎来长治久安,这对自己的政绩,也是一大助力。
赵书文几乎可以想象,这个消息传到东京去,高太尉再从中运作一番,届时此事肯定会被大书特书一番,自己作为地方官,肯定也会被一起沾光享受荣光的。
正是本着这个心理,如今赵书文笑眯眯的出来迎接栾飞。
兄弟二人走到一起,赵书文一把握住栾飞的手,笑吟吟的说:“贤弟,还真有你的,当初为兄愚钝,还不大赞成贤弟呢。如今看来,倒是愚兄见识浅薄了。”
栾飞笑了笑说:“大哥说哪里话?大哥也是老成持重之人,说那番话也是为我着想。况且,老实说,我那么做确实太过于冒险,一着不慎,不但满盘皆输,而且郓城县的乡亲父老恐怕也要遭受无妄之灾!这场战役,胜得十分侥幸,以后可万万不能这么冒险了。”
杨菁在一旁听着,好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栾飞,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了?便是再给你一百次机会,你也会冒险的。况且,以你豹营的战力来看,那哪里是冒险啊,分明是实至名归,各种虐杀好不好。
而赵书文本人则是听了这些话,脸色更加和蔼起来,他本来担心栾飞会奚落自己呢,那样的话就显得自己当初多么迂腐了,所以才一上来就直陈己短。万万没想到,栾飞竟然也如此会说话,这就让赵书文心里舒服的不得了。
当下,赵书文笑着说:“贤弟,你为我郓城县乡亲父老除掉了这一心腹大患,愚兄代表郓城县的父老乡亲都感激你。来呀......”
孙福早已牵来一匹被装扮得花团锦簇的马匹来。
马的后面,却是一辆囚车。
栾飞见了,不禁微微诧异。
赵书文笑了笑说:“贤弟,你是咱郓城县的英雄,英雄理应受到褒奖。来来来,快些骑上马来,先在满城游街三圈再说!”
栾飞听了一呆,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说:“大哥,这就有点不大合适了吧,小弟年纪轻轻......”
赵书文忙说:“贤弟何须过谦?贤弟虽然年轻,但所作出的壮举,却是惊天动地。要是不让贤弟享受到荣光,那么愚兄还有什么颜面再在郓城县混下去?郓城县的乡亲父老,岂不是都把愚兄看成是赏罚不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