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栾飞觉得,孙良此时只能确定下午高俅压根就没有约见自己,至于是谁约见的自己,孙良只能靠猜测了。
孙良逼视着栾飞,一字一顿的逼问:“真的是李师师约见的你?”虽然,他也知道这个答案有点匪夷所思,但目前实在想不出来别的答案了。
栾飞当然不会给孙良答疑解惑,就让他回去辗转反侧吧,便笑了笑说:“你以为呢?”
对于这种回答的口吻,孙良很是不满意,双目喷火的瞪着栾飞。
栾飞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把孙良往外推,同时还说:“老子没有跟男人同床共枕的习惯。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孙良大怒,却偏偏发作不得,想要将这件事跟官家汇报,又觉得栾飞这人还算不错,目前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单纯依靠主观臆断的情况下,就去给栾飞告黑状,确实有点不地道。
况且,官家目前究竟对栾飞是什么个态度,孙良也摸不准,不敢贸然做出任何的选择。
第二天一觉醒来,栾飞觉得身体轻健了许多,吃早饭的时候,只见那孙良仍然黑着脸,眼圈也是黑的,显然昨晚孙良没有休息好,而且孙良现在心情也很愤懑。
栾飞倒是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嘛。谁让你每天非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来着,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下场。
孙良看着栾飞吃得津津有味悠闲自得的样子,气得几乎肺都要炸裂了。
终于,孙良彻底遏制不住,腾的站起身来,怒气腾腾的瞪着孙良,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栾飞悠闲的喝了口茶,然后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孙良。打,你又打不过我;告黑状,恐怕你也告不倒我。既然如此,我怕你作甚?
孙良感觉自己几乎要彻底发狂了,双手握紧了拳头,正要彻底陷入癫狂的时候,忽然外面一个小厮徐徐走了进来,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定格在栾飞身上:“请问是栾飞栾公子吗?”
栾飞点了点头说:“正是,请问小哥是......”
孙良目不转瞬的盯着那小厮,看看又是哪路大神派来的狗腿子。
小厮恭恭敬敬的说:“小的是李师师小姐派来的,特来邀请栾公子一见。”
“噗......”这下栾飞与孙良两个人几乎同时绝倒。
孙良目光犹疑,时而盯着那小厮,时而又盯着栾飞,心里实在拿捏不准,眼前这小厮究竟是不是李师师派来的。毕竟,这“李师师”在一日多点的时间里,竟然连续三次约见栾飞,不论怎么说,都感觉有点太扯了吧。
栾飞心里也阵阵无语,盯着小厮,心里泛起阵阵的疑忌。
老实说,此时他也摸不准这小厮究竟是什么来路。究竟是高俅要给自己回信呢,然后特意派来的呢,还是又是那杨菁搞的鬼?
什么时候,李师师这个名字,似乎成了一块桌布,不管谁都要随便拿来借用一下了?话说我栾飞,真的是那种见色忘义之人,一听见“李师师”这三个字,就找不到北,不论对方说什么,都一概听之任之了吗?
栾飞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似乎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当然,为了照顾一旁孙良的感受,毕竟孙良此时是自己名义上的“监护人”,很多事要是没有孙良的允准,根本没法去做,所以大体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况且,栾飞自己心里也有相当的疑问。
于是,栾飞望了望小厮,想了想,忽然问道:“李师师小姐约我在哪里见面?”
小厮不假思索,满是诧异的说:“当然是家里了。”似乎,他觉得栾飞就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似的。
这一下,栾飞、孙良都是悚然动容,看这架势,这次是真的李师师来约见栾飞了。
孙良立即陷入了矛盾的心理。
一方面,李师师与官家的关系摆在那,官家这次究竟为何千里迢迢让自己把栾飞押来,也是因为李师师,这种情况下,让自己陪栾飞再去跟李师师见面,这不是找死吗?
但另一方面,孙良又觉得,李师师既然敢公然大张旗鼓的把栾飞请到了家里,似乎说明李师师心里对这次见面有恃无恐。以李师师办事滴水不漏的风格来看,十之八九李师师已经搞定了官家,让管家彻底解除了对栾飞的猜忌。这种情况下,孙良要是还敢阻拦,是不是有点不长眼了?
而栾飞也在短暂的权衡后,觉得李师师既然公然来邀请自己,肯定有什么用意,自己应该登门拜见才好,便转过目光,望着孙良,等他的首肯。
孙良沉吟了片刻,徐徐的说:“栾兄弟,孙某作为老大哥,觉得这件事还是慎重的好,毕竟......你懂的......”
栾飞暗暗鄙夷起来,还“作为老大哥”,还“你懂的”。
不过,孙良这个“监护人”不肯点头,自己想要去见李师师,就有点麻烦了,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跟孙良抽刀子干上一架吧?
栾飞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孙大哥,既然你都说出这话了,我这个小老弟岂有不遵从的道理?只不过,李师师小姐的背景雄厚,轻易之下谁也得罪不起,她今天公然派人前来邀请,可谓是给足了栾飞的面子。栾飞要是驳了她的面子,不知道要承受什么可怕的后果呢。因此,劳烦老大哥是不是派人登门去跟李师师小姐做一个解释?这样,也省得以后被打击报复了。”
孙良听了,悚然动容,再次陷入了沉默。
毕竟,李师师的背后是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