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皇死死地盯着许婆子看,早就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娇俏模样,面上爬满了难看的皱纹。
而且很瘦,比记忆中要瘦很多。
但他还是一眼就确定,这就是她。
不会有错。
“你真丑!”项皇声音很冷。
许婆子沉默着,她的眼神不是很好,关起的窗挡住了月光,看不清人脸,很干脆地就不看。
低垂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对项皇说的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项皇的声音,冷而沙哑:“面目可憎。”
许婆子仍旧没反应。
项皇黑沉着脸:“抬起头来。”
许婆子顿了下,缓缓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没有焦距。
项皇死死地盯着那张脸,很瘦很难看,根本不是他记忆中那张肉嘟嘟的可爱圆脸。
“为什么不说话?”项皇神色狰狞。
“你想怎么样?”许婆子垂下眼皮,并没有试图去看清项皇的脸,甚至一眼都没有看。
想怎么样?项皇怔了怔。
是啊,自己想怎么样?
很是努力地想了想,却压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前是想要个答案。
现在他已经知道答案,还想要怎样?
不知道。
突然就好想笑,也哈哈大笑了几声。
“你去死,怎么样?”项皇伸手掐住许婆子的脖子,将许婆子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脚不能够着地,脖子不能呼吸。
许婆子并没有挣扎,眼里也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丝解脱。
隐藏得很深,但还是让项皇发现。
项皇神情微变了弯,手不自觉松了松,将人放在床上。
转身将窗口打开,跳出快速离去。
侍卫抹了把脸,整个人都是懵的。
看了许春燕一眼,直接把人丢进窗里,扭头朝项皇追了去。
陛下,陛下你又要去哪里?
陛下,陛下你等等属下。
陛下
许春燕比谁都要懵逼,刚还在担心她娘会不会出事,爬起来后发现她娘不但没事,似乎还睡得很香。
“娘,娘你醒醒。”许春燕吓得要死,忍不住伸手去推许婆子。
“咋了?半夜三更不睡觉,干啥?”许婆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副刚被叫醒的样子。
许春燕很是害怕,把刚才的事说了下。
许婆子皱着眉头:“你肯定又是在做梦了,赶紧睡什么味?你不会是尿床了吧?”
许春燕尿裤子了,也正是因为尿裤子,才确定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
否则她真以为是在做梦。
太吓人了。
很想说点什么,可许婆子不理她,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留下许春燕一个,好害怕。
想了下,跑去把窗关上。
再黑也好过进来坏人。
只是关上窗后,屋里变得很暗,她只是摸索着把裤子换掉,这才忐忑地躺回床上。
也不用去撒尿了。
她是想到许婆子的床,与许婆子一块躺的,只是不用去也知道,许婆子不但不会跟她一块躺,还会赏她几个棍子。
心头觉得不妥,又赶紧起身。
这事不能当没发生,得跟她二哥四哥说一下,毕竟是进了贼人。
“干啥去?”许婆子突然坐起。
“娘你不知道吗?刚屋里进了贼人,我得去跟哥他们说说。”许春燕越说就越觉得对,这事必须得说出来,不然贼人还会来。
许婆子问:“你看到贼人长什么样了吗?是男是女。”
许春燕小声道:“是男的,两个男的,不过我没看到他们长什么样子。”
许婆子冷下脸:“大晚上两个男的进了屋,传出去你还想嫁人不?”
许春燕一噎,面色白了白。
“别那老些废话,赶紧睡觉。”许婆子又躺了下去。
许春燕还想嫁人,并且想嫁个好人家,这种事情传出去肯定不好,没好人家会要她。
因为你没有法子解释,两个男人出现在你的房间里,到底做了什么。
丢了东西?没有。
什么都没丢人,只是人被丢出去,又扔进来。
这种话说出去,也得有人信。
“可是娘,我害怕。”许春燕忍不住又开口,是真的好害怕,要是贼人再回来怎么办。
“要么睡觉,要么滚粗去。”许婆子没好气。
许春燕缩了缩脖子,老实躺了下去。
夜已深。
四周围却并非一片漆黑,天上的月亮给人一种妖异感,已亮到能让眼神好的人,分辨出大地的颜色来。
项皇酒劲上头去找人,却狼狈地跑了出来。
坐在河边吹风。
这么多年来,他就没有怕过谁,如今却怕了杨柳儿这个人。
果然是他的克星,一直克他。
侍卫快要好奇死,却不敢开口问什么,站在项皇一旁陪着。
这一陪伴,就到天亮。
露水打湿了衣赏,项皇却如无所觉,仍旧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陛下,该回去了。”至于回哪去,侍卫也不知道,是回对面的溶洞,是军营,还是向家,都要看项皇怎么选。
反正他家陛下,没有固定住哪。
项皇回过神来,起身朝向家走回。
最近他比较喜欢去向家,不止是那里有狗娃这个孙子,还因为他喜欢那里的气氛。
总觉得吧,那才他的家。
尽管老被小虎妞嫌弃。
早晨娇爷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大烟怀里的,并且还跟八爪鱼似的,整个人都挂在大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