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道当初的提议,老实说,陈青山曾经很是心动。
钱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连刚懂事的小孩子都很清楚,正如人们常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那绝对是万万不能的。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一句话,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没有人能够拒绝那种巨额财富的诱惑,更何况还是吃过不少苦头,经历过世间冷暖两世为人的陈青山。
但是当初在陈青山几乎要答应苏道的提议时,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
除了不想失去那份真挚的情谊外,在陈青山的心里更是有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那种连陈青山自己都不相信的感觉。
就似乎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在告诉他,一旦他选择跟苏道合作,他不但会失去这个还算不错的朋友,可能在将来还会万劫不复。
谁都无法解释陈青山这种直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当然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那种心底的隐忧,最终让他决定拒绝那世间最大的诱惑。
直到交易的时间越久,看到的新闻和听到的事情越多,陈青山才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心里那丝丝隐忧是怎么回事。
诚如苏道所说,人的生命很多时间仅仅价值一百万,而有的时间甚至因为几美元就会结束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那几千万几个亿甚至几十亿的金钱,究竟在背后隐藏了多少人的血泪。
每当陈青山想到那些在市场中爆仓自杀,那些创业者失败自杀,那些因为没有钱而没法生活下去的人选择自杀,甚至有的人最终家破人亡。
这无数随处可见的新闻让陈青山有时间想想就感觉不寒而栗,以他这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如果一旦参与到某种利益交换之中,天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他有一种感觉,以非规则得到的东西很可能会沉没于非规则,可是偏偏这种事情又无法对苏道言明。
这也是陈青山一直遵守着的原则,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会去碰。
倒不是陈青山怀疑苏道又什么故意害他的心,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一起冒着风险,然后以等于给别人送钱的办法害人,恐怕这种害人的方法有无数的人都对去做那个受害人趋之若鹜。
这个话题让之前一直很好的聊天气氛陷入了沉默,即便是小虫虫都似乎感受到了那种无言的压力,不哭不闹老老实实的被两人牵着。
突然,一直沉默走着的陈青山停了下来,他有些疑惑的看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垃圾堆里好像找东西的人。
几以眼花之下,陈青山揉了揉眼睛狐疑:“他怎么会在这里?”
垃圾堆里当然不会有人把东西遗落在那里,更不会在那堆积如山的垃圾之下有什么珍贵的事物,然而陈青山望着那人,似乎在垃圾堆中找着宝贝一样。
只见那人一只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另一只手则在垃圾里翻来翻去,把一些被他翻出来的饮料**废纸箱丢进袋子里。
很明显,这个人是一个拾荒者,也被称为捡破烂的。
捡破烂和收破烂有着本质的区别,收破烂可以说是一种生意,一种靠着少量本金加上生意技巧进行低手高卖的门道。
而捡破烂就完全是以人们丢弃的废弃物里,找到里面还有价值的东西,很多时间这些人都会把捡到的废品卖给收破烂的。
但是大多捡破烂的都是一些年龄比较大的,经济实在是极为困难的人,才会不顾别人那种带着歧视的眼光甚至是厌恶的态度,在那发着各种恶臭的垃圾堆里捡着可能三分不值二文的破烂。
即便是陈青山这个从来不讲卫生的家伙,都不愿意从那种散发着各种恶臭,苍蝇嗡嗡乱飞的垃圾堆里捡破烂,因为他觉得这实在是太不上档次也太脏了点。
令大多路人有些惊讶的是,这人哪怕在脸上带了一个口罩,不过从他那麻利的手脚,灵活的动作和裸露在口罩外面的额头,任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捡破烂的居然是一个年轻人。
苏道听出了陈青山语气中的惊讶和同情,他奇怪道:“你认识他?关系很熟?带着口罩都能认出来,是你朋友”
陈青山怜悯的看着那不远处背对着他们仍然在垃圾堆里翻来翻去,时不时往手里拿着的袋子丢东西的人。
“他叫王亚龙,是复旦大学的学生,我第一次去学校蹭课还是他带我过去的,平时有打过交道,关系还不错。
不过他怎么会跑去垃圾堆捡破烂呢,就算是你跑去垃圾堆里捡破烂我都不会这么惊讶,可是他就让我实在是太意外了,因为他有很严重的洁癖。”
世界总会有着各种各样的意外,有的是意外的惊喜,有的是意外的灾难,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意外总会是出人预料的事情。
然而对王亚龙来说,他所碰到的意外就像是一场噩梦。
今年刚刚年满二十一岁的王亚龙和大多人一样,曾经有一个温暖而又幸福的家庭。
八年前千禧年时,王亚龙家虽然说不上多么的富有,可是当时他们家的条件也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在那个经济开放没有多久的时代,他们家里能够有彩电冰箱甚至是一部很时尚的摩托罗拉手机,那起码都是中产的标配。
而因为计划生育政策影响,王亚龙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身为独生子的他可以说是父母心中的宝贝疙瘩,那真是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到手心怕掉了。
可是当时间到了二零零三年之后,这一切的幸福都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