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四人,白衣配佛坠的女子便是那魔教教主罗九衣,烈火堂堂主唐虎,江湖中号称紫竹公子的叶胜,以及歇脚儿僧人念慈。
看着坐在首位上的罗九衣,叶胜也是有些担忧,罗九衣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笑道“叶大公子,有什么话别憋着,说就是了。”
叶胜轻吐了一声浊气,肃容道:“教主,据探子来报,那夜华城方向有两千精兵正向着我黑雪谷的方向赶来,不需三日必可兵临城下,到时候以那冯安为首的一众江湖人作先锋,以我圣门目前的实力,未必守得住啊。”
唐虎冷哼一声,大大咧咧的说道:“那有什么,明天兄弟几个联手,把那帮江湖人做掉,区区一个冯安,怎么可能是大姐的对手!”
听得这话,叶胜也是分外无奈,苦笑道:“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我有一个不确定真伪的消息,冯安身边还有一位宗师境界的高手,那样的话,我们出城迎敌,却不知道地方深浅,简直就是自取灭亡啊。”
罗九衣听到此处也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恩,那天交战,我确实还感觉到一股浑厚的气机隐藏在暗中,所以才没有出手,料想实力比之冯安只高不低,否则单单一个冯安坐镇的话,初战那天便能毕其功于一役。”
“啊?找你们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死定了,那还坐这儿干什么啊,还不赶紧跑路。”
听得这话,连那歇脚儿僧人都笑了起来,说道:“老唐啊,没想到你关键时候还是总能说到点子上,跟贫僧想到一块儿去了。”
唐虎也是愤懑无比,说的都是气话,相信如果真的死战到底的话,留到最后的那个人一定是他,他只是气不过,他们几人意气相投走到一起,初见时不过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新人,到现在建立圣门,已经不知道多少兄弟姐妹死在了这个过程中,他们辛辛苦苦,半生心血怎么可以扔在这种地方。
叶胜也是了解他们的性子,没有跟他们拌嘴,无奈的说道:“所以我们此刻要想一个圆满的方法。”
“这世道只有圆滑,没有圆满的。”罗九衣站起身来,看着黑雪谷外的方向,“今晚修整一晚,明天随我出城灭敌!”话语之间一股寻常女子所没有的霸气尽显,腰间佛坠无风自动,听的这里,唐虎和念慈也是不在作其他想法,只是叶胜有些头痛,即便明天能打赢,可是事后那两千城卫军也不是那么好应对的啊,哎,还是得自己拿主意啊,指望眼前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人能成得了什么大事。
景德十七年,黑雪谷外正魔大战,江湖上这么多年首次出现多位宗师级高手出手,不死不休的厮杀局面,其中那魔教教主罗九衣更是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一身诡异功法竟是将冯安和另一位不知名的玄彻境高手打成重伤,一战成名,事后夜华城两千步军军临城下,更是被黑雪谷外所布迷阵所阻,足足半月不得寸进,紫竹公子叶胜,初以阵法为世人所知。
当然这些在普通人眼中,仅仅是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平日里多操心的还是柴米油盐这些居家大事,黎阳建国之后,原本缺衣少粮的风华州也渐渐的富饶起来,起码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冻死街头,说这是个千古罕见的盛世其实也不为过。
尝过了好几家的猴儿酒,均是和那普通的果酒没有什么区别,这可是让李文硕捶胸顿足的直呼假酒,有好几次都被店家拿着棍棒从店里赶了出来,这不,眼见着外面雷声滚滚宛若天罚,李文硕身形灵活的躲过打向屁股的一棍,摇头幌脑的再骂一声假酒,便是抬头再看了一眼天,哀声叹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这雨不仅伤春,还伤心啊。”
“公子因何伤心?”
“因公子我手中无伞。”
“公子,方才若是不骂那假酒坑人,此刻不就还是那店中饮酒观雨之客?”
“别的可以不骂,但这酒要是假了,他别说拿棍子,动刀子也得骂上几句!”
李文硕又是转身看了眼这个个子不高的秀气少年,笑道:“你这娃娃,管老子作甚。”
“娃娃?公子,小生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听得这话,李绝仙也是有些无奈,他生的个子虽然不高,但也不算太矮,就是脸蛋儿长得尤为稚嫩,看着眼前这个骂着假酒的同龄人,不自觉的有一种亲近之感,看到李文硕腰间佩剑,如获至宝,惊喜的问道:“公子是那习武之人?”
“咋地?”
“小生初游南郡(风华州有东南西北四郡)之时,见一人舞剑于凡定山之上,周身云气滚滚,惊雷起于剑尖而不停,以为仙人,后来才知道那是奔雷山庄的老庄主,自那之后,便对江湖武人,尤其是使剑之人尤为敬佩,奈何从小体弱习不得武,甚是遗憾啊。”
李文硕也不知道听没听他讲话,只感觉豆大般的雨滴砸在脸上,瞬间心凉了一半,想起城北还有家客栈没去过,便是拉上那李绝仙,脚下如同生风,身形迅疾如同鬼魅。
客栈刚刚赶人出门的店小二,就坐在门后等着看淋雨的笑话,见到这一幕,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高呼着神仙,有神仙,被店中客人一阵嘲笑。
李绝仙更是惊骇欲绝,只感到头昏眼花却又不敢说话,只觉得腾云驾雾如在天上,心知遇上了高人,又是有些激动,可是二人身形虽快,却是快不过那漫天雨幕,仍是被淋湿了半边身子,换了身衣服后,二人也是坐到了酒桌上,李文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