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来援的是郭庸之女婿赖文礼的兵马,其人本不过是句容守御千户所的副千户。
因郭庸被潞王朱常淓封为兵部尚书。
赖文礼摇身一变也被封为了镇江总兵官。
赖文礼带的这两万人马自然也不是什么正规军,除了部分人是千户所的卫所兵外,大多皆是郭家的家丁和佃农。
但赖文礼本人还是很自信的,毕竟从句容一路过来,他就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且加上本人仗着是郭庸之婿在句容也是横行霸道惯了,也就觉着大明军械所自然不过同句容县衙衙门一样。
甚至,赖文礼在遇到因爆炸而败退的蒋云副将沙兴及其率领的三万步兵时,还直接仗着自己岳父是兵部尚书,申斥了沙兴,硬是逼着沙兴同自己一起往大明军械所开来,并告诉沙兴,打下大明军械所就等于为潞王殿下打下南京城立下了第一功。
沙兴也没什么主见,且本身大军钱粮也得靠着郭家等士绅支持,便也只得再次跟着往大明军械所开来。
赖文礼带着一干卫所兵和家丁耀武扬威地在前面走着,但其实也没什么整齐的步伐,有的直接把长矛当拐杖,也有的由手反卷着长枪背在肩上,即便是持鸟铳的火枪兵也是一边摇晃着火绳一边把鸟铳往肩上敲来敲去。
沙兴麾下的官兵则因起初的爆炸还心有余悸,跟小偷似的跟在赖文礼的两万人马后面四处瞅着,生怕正如骑兵们所说的那样遇到一个奇怪的玻璃缸子。
等着两路人马到了爆炸现场,沙兴更是忙指着碎落在这里的尸体对赖文礼说道:“这就是我们总兵和他亲兵的遗骸了,这里的确发生了一次诡异的爆炸,末将真的没有骗您,赖总兵!”
“怕啥,据我岳父说,这朱由校和朱由检两兄弟啊,一个好木工一个好炼丹,这大明军械所虽说造枪造炮但也有术士在这里面炼制一些火药,想必这就是他们这些术士做的怪,沙老弟不必害怕,本官来之前就问过阴阳先生,这些东西皆是妖魔之术,用黑狗血即可破之!”
说着,赖文礼便着人把带来的一缸子黑狗血抬出来,沿途就这么一路洒着。
话说这个时代除了朱由检和大明军械所的一干人还算是比较了解自然科学的以外,很多人连唯物主义者都算不上。
赖文礼和沙兴这种不过是这个时代的普通武夫自然更加不明白刚才的爆炸是因为xiāo_suān_gān_yóu的爆炸,甚至本能地将这种剧烈的爆炸同迷信结合了起来。
因为孙和鼎说过,xiāo_suān_gān_yóu制作只有他和他几个学生会,而且没办法批量生产且危险系数极高,因而在爆炸一次后也就没有再发生爆炸。
所以,赖文礼带着麾下官兵一路洒着黑狗血往大明军械所开来的时候倒也没有再遇到这样剧烈的爆炸。
正因为此,所有叛军都相信赖文礼说的是对的。
“这些果然是妖魔之术,居然真的怕黑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