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我还只能说一个字时候,就已经有一大批人来看过我了。
我爸妈和哥哥嫂子来过,婉君和曾警官也来过,甚至连吕警官都还带着两名西城的警员来看过。
我昏迷的一个多月里,我家人没少为我操心。
特别是我妈,昨天抱着我哭了半个多小时,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她掉眼泪。
我所在的病房是医院里的特殊病房,不仅是因为我的病情特殊,还因为我住院时的身份也很特殊。
特殊病房自然有特殊的要求,除了贴身的月儿之外,其他人都只能在病房里待一个小时,所以很快爸妈他们就都离开了,我昨天的状态也没办法跟他们多聊些什么,所以知道的情况也很有限。
而我现在最想见的人,阿雪和乐乐昨天却没有出现,我只能今早告诉月儿,我想要见她们。
这两位最知情的人,并没有拒绝我,在王月打电话回家后,很快答应要来医院。
王月帮我叫进来阿雪和乐乐,她自己则去了门外。
月儿向来聪慧,她猜到我与乐乐和阿雪之间要说的话,我并不希望她听见。
不是我要放着月儿,或者有事情避讳她。
我存粹是不希望将月儿拉入我所处的泥潭之中,她知道的越少,为我担心的越少,她自己也越安全。
阿雪和乐乐两人进门口,并没有坐下,都是站着,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
说话的“话”字就是出不了口。
阿雪低头道:“不是不想说,我不好意思说,事情是我搞砸的。”
“不怪她,是我没想到老东西那么厉害,精心筹谋那么久,最后却还让他钻空子跑了,连带着你也......”乐乐替阿雪辩解说。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最大的问题就在乐乐的最后一句话上。
按照我从月儿那听来的,我是在一个月前,设计江原的当天便被送到了医院,人也在当天确诊进入活死人状态。
可是我明明记得自己跟着江原进入了鬼蜮之森,并且被他困在鬼蜮之森中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的记忆并不像是我幻想来的,每一天的精力都记录在我脑海之中,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到底是在医院中躺了一个多月,还是被关入鬼蜮之森中,一个多月?
“我身上发生了什......”
什么的“么”,还是说不出口。
听我如此问,阿雪立刻皱眉:“你会这样问的话,说明你还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告诉你?”
阿雪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她思考了一下道:“你在鬼蜮之森中过了多久?”
我摇摇头,我只有在刚到鬼蜮之森的前几天,做过时间记录。后来变完全丧失了时间观念,只感觉时间在一天一天的流逝,也许我在鬼蜮之森中也只度过了一个多月的时光,也许更久。
不过听阿雪说道鬼蜮之森,我倒是有些安心,说明我在鬼蜮之森中的经历,并不是我的臆想。
见我摇头,阿雪再说:“好吧。我先告诉你,鬼蜮之森就是所谓的阴阳路。”
“阴阳......”
说不出“路”字。
阴阳路,这词我熟的不能再熟。
学习道法,必先知晓阴阳,阴阳既为人世与幽冥。
人活着为阳,死既为阴。鬼不应存于阳世,而应回归幽冥。
而人死后,鬼前往幽冥时所走的路,便被称之为阴阳路。
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对阴阳路的称呼也不同,但是意义是相同的。
希腊将阴阳路称之为冥河,日本将阴阳路称之为三途川,泰国将阴阳路称之为婆罗河。
阴阳路到底是一段路,还是一段河,谁都不知道。
因为去过阴阳路的都是死人,活着的人又如何能够知道阴阳路的真正样子。
而刚才阿雪所说,我进入的鬼蜮之森竟然是阴阳路,这让我深感惊讶。
乐乐接过阿雪的话茬道:“你在扑向江原的阵法后,人就昏迷了。当时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阿雪发现江原遗留的一张道符,研究之下才在结阵师留下的阵法中有记载,此阵法是前往鬼蜮之森的,你因为碰触阵法的时间晚了一步,阵法只来得及带走你的魂魄。”
原来如此,我的魂魄被带到鬼蜮之森,而肉身则留在这边。
难怪医生无法侦测到我大脑的思维活动,因为决定我如何思考的魂魄早已离体,自然大脑也会停止思考。
乐乐继续说:“我倒是听说过鬼蜮之森,此处为人鬼两界交汇的地方,既算是在人间又非是在人间。从古至今只有一个人成功进入鬼蜮之森,而且全身而退。那人是过去全真教一个叫丘什么机的,我看过他的一本异录中讲到过这里。”
全真教的道号有丘字的名人,也就丘处机一个了。
乐乐的千年转生之身,虽然会让她忘记自己周围的人际关系,却不会剥夺她学习到的知识和看过的书籍意义,所以乐乐记得丘处机的那本书也没什么奇怪的。
丘处机所在全真教,其实是道门天脉的一个分支。有记载丘处机极其喜欢探寻世间隐秘之所,他的著作大多与奇地鬼域有关,若说他也到过鬼蜮之森,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那本书里对鬼蜮之森的描述并不多,所以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那里。我和阿雪一开始想复制江原的阵法,前往鬼蜮之森找你。但是画成阵法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