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遇到了劫道的。
当时是难得的放风时间,全候的糗在行李舱中,着实是一间煎熬的事,尤其是连续四这样的日子之后,很多人都神叨了。
战舰车的车长,可能也意识到,这样的闷罐车之旅,已然超过了打熬新兵的专项磨砺时间,再没个缓冲,这些平时身娇肉贵的人怕是真要疯。
当然,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种原因,那就是跟匪徒有默契。反正这一票客运是非正规程序的捎带黑货,究竟谁上了车都能推的一干二净,而车组人员除了吃细软行礼,还能从匪徒那里捞一笔人质赎买分成。
尤其是这些人做人质真的挺合适,能抠出钱,还能兜得住,那些真个富贵的,即便没死,也不会走这种渠道,而是有专车专机。
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就是放风时间让人们对狂风呼啸的荒凉戈壁都觉着美,然后战舰车就突然跑路了。
有人自然是下意识的边喊边追。
可好歹也是巡航速度能上百公里每时的军方的战舰车,起步也不慢,人哪能追的上?
居然还有人试图攀爬,真是一急就失了智。
直到十几分钟后,西面出现了非自然的大股烟尘,人们才推测出被劫晾。
对方的车速并不算快,可能是已经跟军方的战舰车在通讯交锋中获胜,也知道人们无处可逃吧。
再过近二十分钟,等到庞然大物彻底接近,战舰车上的标志和战旗都彻底昭示了其身份,将人们最后的一点侥幸心理灭掉,有些人终于崩溃,嚎啕大哭。
必须,男人哭到满地打滚,即便是凯恩,也没见过几次。
戏剧性的是,打劫的沙匪,至少这次遇到的这股沙匪,看起来比军方的人更像正规军。
凯恩主要到的一个细节,就是军队比较常见的‘军靴文化’,简单的就是尽可能的保证干净、锃亮。
保证良好的军容,有利于提高个体的纪律性、士气、集体荣誉感等,这个大家都知道,但非训练期的日常生活中能做的好的,并不多。
想想也是,本来就挺劳累,甚至挺压抑沉重的,结果还要捯饬军容,而不是松弛休憩,会给人一种被整治的不体谅人、不够人性化的感觉。
反过来,能做到的,多半是纪律性极强,且形成了风气,又或有着狂热精神。
过强的荣誉感和对胜利的信心,也能归咎到这个狂热精神中,这种精神描述的黑暗点,就是魔怔,比如休息时抱着橄榄球一边细心擦拭,一边一脸爱意、喃喃自语的运动员……
所以凯恩看到一帮劫道的沙匪,穿扮的制服挺括、裤线笔直、钢头靴擦的锃亮、连风纪扣都扣的一丝不苟时,就觉得这帮人有病。
而当他确定这些沙匪没有一个使用义体后,愈发认为他们既有可能是一帮用宗教信仰武装了自己的特殊团伙。
为肥羊们宣读俘虏条例的,是位独眼龙姐姐,登场就不由分开枪打爆了一名使用生化义体的旅客的头。
白花花的脑浆和墨绿色的营养液溅了附近的女人一脸,引发了高亢的尖叫,又被其丈夫捂住了嘴,但便shī_jìn却是无法遮掩。或许这跟戈壁太过空旷,缺乏遮挡物,这女人之前因害羞没能像其他有丈夫的女人般借着人墙遮挡方便有一定的关系。
总之是吓尿了一位,吓傻了好多位,吓蒙了一票人。
这位独眼龙姐姐还很贴心的通过鄙夷的骂话,解释了一下自己开枪的原因。
但凯恩却觉得,与其是鄙夷使用生化义体不纯洁,不如是使用生化义体的相对较穷,同时也是俘虏中的不安定因素的原因。
毕竟这些沙匪们可都是原装血肉之躯,面对拥有生化义体的人,哪怕是普通生化义体用户,也不太安全,尤其是在战舰车上那一类相对狭的区域。
至于格斗技巧,在这个脑插芯片习以为常的赛博世界,学功夫就像{黑客帝国}中演绎的那么简单,无非是普通人没有主角命,多半躲不过一溜烟儿,可肌肉记忆什么的问题,却是真的可以跳过,所以近距离暴起发难,那也是能打两下的。
不管怎么,独眼龙姐姐的火辣登场,杀一儆百起到了效果,普通人还是挺吃这一套的,一个女人戛然而止的高分贝叫喊,总好过一帮人像菜市场问价般的嚷嚷。
还别不信,真就有思维惯性没能及时扭正,趾高气扬的跟沙匪提条件、提待遇的蠢货。有过不止一次相关报道。这次没出现该类闹剧,凯恩觉得主要就是独眼龙姐姐杀伐果断的功劳。
宣读完俘虏条例,便是被押解上路。
凯恩看这帮饶安排,觉得应该也是积年老匪了,套路玩的很溜。根本就没给俘虏们上战舰车的机会,或者待遇,而是临时拼凑了个简陋的车斗,挂在战舰车后边。
人们在其上不但要吃战舰车扬起的沙尘,和戈壁的野风,还得跟颠簸做抗争。
原因主要不是戈壁不够平,而是战舰车太重太大,其履带将泥土积压塑形,对于相对来轻飘飘的车斗而言,这本身就相当于一枚枚石块。
沙匪们也不怕俘虏被颠的掉出去,在这动辄几千公里无人烟的地方,被扔到荒野就死定了。
所以俘虏们需要努力抗颠,车行了不到5分钟,就开始怀念军方战舰车行李舱中的乘坐感了。等到了目的地,身心俱疲,一个个跟死猪似的,动都不想动一下了。
这也得亏是这个时代的医疗的确好,而这些人平时也有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