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屋里传出李永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家伙就跟被扒了皮的狗,扯了翅膀的蛾子一般,叫得那个凄厉哟,听得云霞直想笑。
该,活该!
云霞爹攥着的拳头也稍微松了松,他抬手抹了抹眼睛,语气无比悲凉地说:“霞儿,爹今天才明白为什么自你祖母走了之后,将军府就不吃环饼的原因了。”
“爹!”云霞只喊了一声,便哽咽不能语了。
是啊,当初她怎么也参不透那老太婆为什么不喜欢美味的环饼,敢情是因为老妖婆用环饼害了祖母,所以心虚害怕才不敢吃的。
可恶,可恨!
她看向父亲,见父亲僵直地站着,看向夜空。
于是伸手挽住父亲的胳膊,父女俩无言地站在一起,互相给予对方支撑的力量。
见此情形,苇杭鼻中一酸。他有过最在意的人逝去的伤心经历,是最能深刻体会岳父此刻心情的,他无法分担岳父的痛苦,只能在言语上给一些抚慰。
“将军大人,逝者已矣,苇杭恳请您千万要想开些,否则他们在天上看您伤心,也会不开心的。”他躬身对云霞爹说。
对于杭儿郑重其事地请求,云霞爹自然是要表个态度的。
也是,事情已然发生,他即便再不能接受,也于事无补,而眼面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须想开。
“杭儿,我知道的。走,去看看你叔父还在审问什么。”云霞爹说完,拉着云霞一起转身往房间那边走去。
王泽拳打脚踢地发泄了一番,想想不得劲,又替李兄再揍了李永钺一顿。
李永钺浑身就跟散了架一般,痛得呲牙咧嘴,鬼哭狼嚎。
王泽没有半分怜悯他,只恨不得下手再重些。反正李永钺与李兄不是亲兄弟,是害了李兄母亲的仇人之子,那便也是他王泽的仇人。
若不是答应了霞丫头要从该死的李永钺嘴里套话,他早就随了自己的心愿,直接干掉这家伙了。
这会儿直接提了李永钺的衣领,喝问道:“丁默卿到西戎去,你也跟着到西戎,还想到边城来害我的钦儿,说,是谁指使你的?”
“老爷,是,是西戎王。”李永钺眼睛都肿成一条缝了,嘴也被打出血,心知再被打下去,命都可能没了,所以忙抬出西戎王来。
“西戎王?你们这对背叛朝廷的狗父子,居然和西戎王勾搭在一起!”王泽抓着李永钺的头发往后一扯,直扯得李永钺仰面惊叫。
云霞几人刚好走到门口,就听见李永钺的鬼叫声,吵得耳朵直嗡嗡。
“说,你们怎么跟西戎王狼狈为奸的?”王泽气愤质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李永钺头皮疼,眼睛疼,脸疼,身上疼,整个人都处在剧痛之中,几乎是呜咽着说出这两个不知道。
“放屁,你装不知道,小心老子掐死你。”王泽现在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打李永钺打得很爽快,所以手下不留情地直接捏住了李永钺的脖子。
想着自己被沾着血的鬼手给掐住了脖子,李永钺忙叫道:“老爷,老爷,我确实不知道,是我爹他去联系的。”
“你爹?这个狗杂种,忘恩负义的家伙,老子要去把他剁掉喂野狗。你若不老实交代,连你一块杀了,你们父子一处去阴间作伴。”王泽故意吓李永钺。
“老爷…饶命…饶命…饶…命…”李永钺吓得直会说饶命两字了。
站在门外的云霞几人,听到王泽胖揍李永钺的声音,毫不意外地都在心底感谢王泽,说了他们的心里话,做了他们想做的事。
“说,你爹是什么时候就跟西戎人联系上的?”
“饶…命…饶…”李永钺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白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王泽忙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只不过比较微弱。他又踢了他几脚,李永钺如死猪一般没有动静。
于是一边在心里恨恨道:“这家伙也太不经打了,简直是个弱鸡。”,一边往门外走来。
见他出来,云霞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王泽只说了李兄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能想象李兄此刻的心情,想安慰却一时不知安慰的话该如何说。
苇杭则立刻往院门口走去,他要招呼守在院外的几个兵士进来。
刚走到院门口,几个兵士就看见了他,立刻向他跑来,尤以小奎跑得最快,如一阵风卷过,人已经在苇杭面前站定:“萧公子,该打扫战场了吧?”
“嗯,走,先把那家伙抬到隔壁去,对了,你们谁去把康大夫叫来?”
小奎举起手表示自己去。
“好,快去快回。天快亮了。”苇杭看了看东边,天际已经开始泛起青光了。
“得令!萧公子放心,小的绝对不会误事的。”小奎兴冲冲地跑走了。
明天有大事要发生,他和弟兄们都期待着呢。
苇杭领着兵士们把躺在地上的李永钺抬走,扔到了另外的房间里。吩咐兵士们守好李永钺后,就往云霞他们这边走来。
这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反倒是云霞爹先出了声:“泽弟还好吧?”
王泽一愣,不知道李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叔父,我爹是问您的嗓子没问题吧?”云霞赶紧帮着解释。
康先生给的药有作用,加上他刚才愤怒暴吼,用劲较大,声音确实是非常嘶哑,听着都觉得他说话一定很难受。
王泽颇为感动,李兄受了这么大的打击,首先考虑的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