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收回手,笑了起来:“有这么好笑吗?”
嘿嘿,嘿…嘿嘿…
她这么说,苇杭也不好再停住笑声,索性继续笑下去。更新最快
只是鼻子尖的舒服感觉开始蔓延到全身,侵入到四肢百骸中,整个人通泰惬意。此时他的笑声也是发自与内心的,所以一时半会没能刹住自己的笑。
云霞一直在旁边站着,抱着手臂,微笑着等他笑完。
看他笑得如此乐呵,虽然知道他是傻笑,可云霞也不想打断他,能笑也是好事啊!
整个绣房都被苇杭的笑声占据了。
过了好一会儿,苇杭才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止住笑,然后茫然地望着云霞。
“这是什么?”总算不笑了,云霞又伸出手在他面前晃动,再次测试他。
她满眼满脸都充满期待,希望这次苇杭能说得出来。
苇杭自然也把她的期待看在了眼里。此时云霞的秀眉微蹙,她波光盈盈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那张呆板的脸。
有那么一瞬,他的心抽紧了,甚至很想抬手轻轻地把云霞的秀眉抚平,让她的眉头能舒展开来。
苇杭其实很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姑娘,这么为自己担心的。他只想让她笑,一丁点都不想让她发愁。
见他半天没有任何反应,云霞沮丧地垂下手。他连自己手和五官都不认识的话,这智商也就跟婴儿没两样了。
婴儿慢慢会长大,会懂事,可他却要这样没心没肺的过一辈子。
萧先生和萧师母总是要老的,不可能永远陪着他。臣杭有个这样的傻哥哥,以后的负担也挺重的。这今后的日子于他来说,不好过啊!
唉,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云霞叹了口长气。
苇杭却突然举起自己的手,含混不清地说:“手!”
“咦,你认得这是手?”云霞一下激动起来,满脸的惊喜表情。
她立刻凑近他,指着自己的娇俏的鼻子问:“这是什么?”
苇杭脑子飞速地转了转,刚刚不忍心让云霞难过,所以说出了手,若是继续说,恐怕会让云霞生疑。
于是决定以傻笑应对。
见他又傻笑,云霞刚刚升起的希望被浇熄了大半。好吧,总算能认出手,那也不错。
“你还是在这坐着,乖乖的。我继续去绣花。”这句话也不知道他能听懂多少,不过,云霞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他交代一声。
苇杭傻笑着点了点头,嘴里努出一个字:“坐!”
“嗯,这就对了,好好坐着啊!”云霞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像对待小孩童般。
苇杭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恁大个人了,还被当成稚子。而且云霞毕竟是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姑娘,本该由他处处呵护的,现在完全反转了。
这心情便不爽起来,再加上很舍不得云霞离开,于是便脱口而出:“不…”
刚走到绣绷子前的云霞,听得苇杭说不,又折回来,站在他跟前关切地问:“你怎么了?不想坐这?”
苇杭扭了扭身子,把脸转开,不说话。
“哟,还生气了?可惜你又跟我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啊。”云霞表示很委屈。
苇杭呆呆地盯着地面,好像比云霞还要委屈巴巴的。
他的内心在呐喊:我倒是想跟你说清楚,可这情势不饶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盯着苇杭看了一会,云霞想起师母说的他很喜欢看绣花,不由得眼睛一亮。
她弯腰对苇杭说:“你要不要去看我绣花?”
苇杭没反应,心里却着实欢腾得不行,若是这里只有他一人,他会马上跳起来,大声欢呼。
云霞等了一会,等不到他的回应,以为他不愿意,便对他说:“这样吧,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去绣花了。”
想着苇杭也听不懂,云霞突然想在他面前吐吐槽。于是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跟他诉说起自己不想绣花,是被母亲逼着来绣的,生怕自己绣不好,会麻烦萧师母。又说自己很紧张,对小小的绣花针有一种无法驾驭的感觉云云。
“不过,我刚吃绣了一会,发现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所以信心大增……”
作为一个安静的倾听者,苇杭是尽责的。他虽然木呆呆的,但全程没有打断云霞半个字,只是在心里与云霞对白,紧张着云霞的紧张,开心着云霞的开心。
如竹筒倒豆子般说完后,云霞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脸上的笑意加深,甚至笑出了洁白的牙齿。
她对苇杭点点头:“看来我得给你个赞,真乖!”
因为刚才的一通述说,她的心情大为愉悦。她发现在自己苇杭面前说话,极其放松和自然。苇杭就像一个树洞,可以任由自己把各种情绪发泄出来。
不对,苇杭比树洞还要靠谱,至少是一个大活人在听自己说话啊。
“你呀,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可以当我的一个忠实听众,挺好的。”云霞说完自顾自笑出了声。
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了捏苇杭的脸蛋,就像对云霄和云忠一样。
苇杭的右边脸被捏着,白净的面皮立刻泛起了红。云霞接着又伸手捏住他左边的脸,这下两边脸被捏着的苇杭,整张脸都红了。
“咳,咳…”为避免云霞发现,他只得假装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嗽。
果然云霞立即放开了他,又忙不迭地拍着他的背说:“哎呀,这可真要怪我了,把你都弄来咳嗽了。”
她是很自然的把苇杭当作小孩子一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