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韩御史进了御书房和南越皇密谈了一夜过后,盛烟华就在第一时间找来了慕非翎。
“现在大皇子那边是个什么样情况?”
慕非翎嘴角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笑容:“昨天大皇子的书房乒砰砰的声音,就没有听过,后来大皇子的心腹谋士,和他说了几句话后,书房里面就安静了下来,郡主不如猜猜,他们是说了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猜一猜的游戏。”盛烟华敲了敲桌面,沉思一下说道,“可是那个谋士给大皇子出了一个犯上作乱的主意。”
“郡主猜的一点没差,那个模式,说的就是这么个打算,不过大皇子还没有同意。”慕非翎问道,“郡主你认为,大皇子最终会走散,这么条道路吗?”
“大皇子这人虽然热衷权势,但本性之中还做不出这等犯上作乱的事,不过就算他不想走上那一步,只怕也会被逼着走上绝路。”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由不得大皇子自己,不管是太子还是那个,还没有暴露出来的幕后之,他们都会逼着大皇子走上这条路,然后将大皇子彻底的踢出这场皇位之争。
“那我们需不需要提醒一下大皇子那边?”慕非翎想到大皇子和这家主子似乎还有一个联盟的关系。
“已经用不着我们的提醒,一切的选择都看大皇子本身,若是他愿意从这场夺嫡之争中退出去,这一次账本的事,南越皇还不会要了他的命。”毕竟大皇子身后还靠着一个安国公府,安国公府是勋贵之首,在长安城里势力庞大,若是有安国公的求情,再加上后宫贵妃那边,大皇子顶多是被封王,然后被赶往封地。
慕非翎道:“恐怕大皇子不会愿意退出去。争了几十年,岂会愿意一朝退出,更何况若是退出去了,以后是太子上位,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说有些事情,也就是由不得他去做或者不做。这一场夺嫡之中,不会因为他的退出而落幕,只会越演越烈。”
慕非翎走后,盛烟华又一次去了暗道。
君无殇的伤基本上已经完全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他还在这里呆着?
“你今日又不太高兴,这次可不就不是我的原因了吧!”君无殇为她斟了一杯茶。
盛烟华接过茶,却没有喝,调笑道:“若我说是你的原因呢?”
“那在下只有这厢像郡主赔礼了,希望郡主海涵,宽宏在下的过错。”君无殇稽首一礼,如皓月般清俊的脸上带了抹浅淡的笑容。
盛烟华微微一怔,随后大笑:“我可当不得陌玉公子的这个大礼,若是说出去,公子的爱慕者还不得把我给撕了。”
君无殇端着茶杯的手一滞,“郡主说笑了,在下哪来的爱慕者。”
盛烟华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他,嘴唇一勾,“难道我不是吗?”
君无殇顿时哑口无言。
笑闹过后,盛烟华恢复正经的神色:“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君无殇平静的看向她,等着她的问题。
“大皇子怕是要谋反了,而太子那边正等着他的举动,我有些不明白,仅仅是为了一个皇位,真的就值得吗?百年之后,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低如尘埃的凡夫走卒,都将成为一抔黄土。权力再大有什么用?金钱再多有什么用,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盛烟华平静的问,君无殇同样平静的答:“值得。人生短短数十年,很多人追求权力,金钱,美色,因为这三样的东西能给他们带来短时间的满足。权力带不走,却能够让他们在活着的时候高高在上;金钱也带不走,却能够让他们饱受锦衣玉食,富贵荣华;美色同样带不走,但是温香软玉却能让他们得到身心的享受,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倒也是。”盛烟华点点头,突然有些明白,“人生匆匆几十载,若是没个追求,不就枉费来这世间走一遭了,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追求而去否认他人的。”
盛烟华恍然大悟,她认为为了一个皇位,不值得付出那么多,可是在大皇子太子他们心中所追求的皇位,就如同她所追求的在这乱世中的一份安稳一样,不过都是为了自身的满足,又有什么高尚和低贱的,快乐和不快乐的区分。君无殇其实一直都有些看不明白盛烟华,盛烟华自幼也是达官显贵,但她身上却有一种没有被权力金钱所污染过的纯粹和潇洒,这让她和长安城的贵族圈子格格不入,而这也是盛烟华向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
君无殇自己解了她的疑惑,却没有消除盛烟华身上的这种纯粹和潇洒,那是真正的不被名利富贵所扰的淡然,这或许就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
他隐约之中觉得,或许他们两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郡主。”
盛烟华向他看过去,君无殇眼帘低垂,眼眸之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转瞬即逝。
“我想向郡主告辞了,这段日子里叨扰了郡主那么久,在下也该回青山书院了。”
盛烟华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说的是告辞的话,虽然也明白,君无殇迟早有一天是要走的,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盛烟华心中隐隐有一种失落和怅然的感觉,但还是笑着答道:“那可真是可惜了,本郡主又不知道要再过多久才能看到像陌玉公子这样的大美人。”
君无殇自动忽略大美人三个字,随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