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如今,那些士子的事儿我都不愿意沾手,怎么就能求到你的门上,你可知道,我在陛下那里听到的,闻到的,都是朝廷权谋的味道,之后说不定有多少人,要栽倒在这件事里,所以,那些士子的事情,不要听,也不要管,读书人讲究的是大义,小节他们可从来不顾,翻脸无情的事情做的可不少呢。”
靖佳公主抿着嘴唇,有些委屈,不过心中也是凛然,赵石这是在告诉她,做生意可以,但不要轻易信任任何人,更不要搀和到朝堂政争当中去。
这是极为严厉的警告,自从她和赵石认识到如今,也有将近二十个年头儿了,却从来没听到过这样的话,即便当年洗劫西夏人求亲的使节队伍,也只轻飘飘几句话,就定了下来。。。。。。
赵石的话里,也透着浓浓的不详味道,说不定啊,朝堂上又有风波在酝酿。
靖佳公主使劲的点了点头,即便是为了儿子着想,她也不能参与到这样的大事当中去,,女人八卦的天性,在她身上并不算明显,但逢到这样的事情,却想问个究竟,不由道:“你是说。。。。。。。”
赵石摇了摇头,想了想,才道:“陛下和我见面,对科举案一事,说的话太多了,而且言有未尽,你想想,朝中那么多的大臣,我才刚刚回京,便被问到此事,之后我又打听了一下,朝堂之上,对科举案从来讳莫如深,现在连提都不提了。”
“但在乾元殿上,陛下说了那么多,我一个武人,管得了什么科举案?之前还有礼部尚书方谦到府中专门问了我的意思,你想想,这是什么样的征兆?”
“陛下无人可问,朝臣各怀心思,久了,也许就成了陛下心里的一根刺,早晚要拔出来,是不是带着血,那就要看朝局了。”
赵石端起酒杯,引了一口酒,靖佳公主听的入神,连给他满酒都忘了,赵石只要自己将酒杯倒满。
思索了一下,继续道:“景兴鼎革至今,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同门下平章事李圃。。。。。。。。老了,陛下跟先帝不一样,但革除旧弊之心却都一样的坚决,嘿嘿,李圃李大人却在这样的一件事上和稀泥。。。。。。。不定过上些日子,他就能回家调儿弄孙去了呢。”
“还是做个武夫好啊,能在公主府里进出自如,还能看着文官们斗来斗去。。。。。。”
说到这里,赵石已经哈哈大笑,顺手揉了揉靖佳公主的脑袋。
这一番话,对朝堂大势鞭辟入里,虽然依旧偏于笼统,也以玩笑结束,但终归是有着些道理的,当然,这些东西,有的出自晋国公府幕僚,也有他自己的看法,不过归根结底,是对朝堂大势做出了一定的判断。
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从小见大,而又从大入小,只要能做出这样的判断,便可以顺势而行,其实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和领兵打仗很相似,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当然,基础在于,这样的判断要正确。
实际上,正不正确,对于他来说,都不太重要,这明显是文官集团之间的倾轧,和他这个武人,关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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