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潭州知州石斌参见四川安抚制置使余大人。”石斌很庄重的施礼说道。
“石大人,你怎么突然来了重庆?难道朝廷要你前来支援本官?我一未发函求助二未接公文说你会来此,请你解释解释如何?”余玠办事严谨,从不喜欢破坏规矩,自然就不喜欢擅自离岗的官员,所以问石斌时候是略带训斥的口气。
先前就已经从贾玲那里了解到余玠是什么样的人,石斌心中自然有对策,既不敢嬉皮笑脸也不敢油嘴滑舌,只是很认真的说:“请大人恕罪,这是我岳父,也就是贾似道贾大人唯恐您出兵吃亏特意派我前来支持。”
“本官的话你难道没听懂吗?我一没求援二未接到朝廷的公文,你就这么来了是不是不太合适?再说你岳父是京湖地区的官员,不是四川的官员,他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余玠有些愤怒的吼道。
余玠也是封疆大吏,比起贾似道来更受他人尊重,圣眷也不弱于贾似道,石斌可不敢在他面前摆架子。
反正出兵公文过不了几天就会到,即使余玠不高兴也不得不承认它,只要在这几天内不与他闹红脸就好,一旦开打他就更不会将自己晾在一旁只当看客。
只好来了个‘曲线救国’,“余大人,下官知道这么做是有些不妥,在此道歉了。不过下官自认为还不是个不能领兵的废物,如今抗元第一,而那出兵公文过几天就到,还请您给贾大人点面子让我留在这怎么样?”
早就知道石斌是个能打仗的,尤其是个偷袭的高手,人称“黑枪统领”。兵法常说‘以正合以奇胜’,有这么一个能行险招的主倒也不错。余玠明白他本就是为抗元而来,即使方式有些不妥但也不是太过,卖贾似道个面子,当做不知也算了。
于是余玠佯装无奈的说道:“好吧,看在贾大人的面上这次就算了,你可以参战,不过绝无下回。若敢再犯,军法从事!”
既然来了第一次石斌当然不会想就这一次,门都开了岂能让它再关上?次次都要出兵公文那还捞得着仗打?没仗打就没功劳,没功劳就难升迁,升迁不了其他的事情就别说了。
所以石斌便接过话头,“听同僚说,自从您驻守四川之后,元人南下就再无成功过,如今反而是您开始率军反击,这些让下官佩服不已,很想追随大人攻击元人光复中原。听说这次您是想攻下兴元府?若真是如此,下官愿为大人的开路先锋。”
好话是人人都想听的,只要不是马屁就行。余玠被石斌说得很舒服,也问道:“知道石大人从来是出奇兵,行险招,其中的胆魄余某也是很佩服。尤其是你那支火器部队,还真是让人眼馋啊····”
不怕人要,就怕人不要。一见这情况,立刻明白余玠也很想建立一支和自己一样杀伤力大的火器部队,如此机会石斌岂能放过?不带丝毫踌躇就说道:“大人,下官不过是将那些火器改良了一番而已,并没外面吹嘘得那么厉害。吕文德吕大人那有我一些火器。您如果也想要,我白送就是。不过这次总共来了不过一千八百人,下官打算战争结束后再送您六百支石斌枪和三十门虎蹲炮,您看如何?”
这么大的手笔余玠是做梦都没想到,他这十余万军队火铳撑破天也不过五千支,有不少还是可能一打就炸膛的劣质货。
此时的余玠心中已经痒痒得很了,但常年做官太知道必须喜怒不形于色,于是微微一笑的说:“石知州,这样恐怕不妥。六百支火枪可是大数目,我堂堂制置使占你一个知州的便宜实在是有些汗颜。”
汗颜?石斌可还真不认为余玠该汗颜,于是很庄重的答道:“下官当然会吃亏,不过大人却不该汗颜。您驻守此地数十年,保住了千万百姓,拿我几百支枪算什么?该汗颜的是那些军器监的混蛋!”
这话是越说越投机,余玠也不再有火,开始劝诫起石斌,要他以后想打仗也得先知会军中主帅,不可如此鲁莽。
知道这是肺腑之言石斌当然也是非常感激,并表示会留下几个懂这些枪炮的手下当教头。
达成了这些默契,余玠自然是高兴得很,把石斌也纳入到了战斗序列之中。
石斌还与余玠谈了些此次作战的具体事宜才离开,出了帅帐的石斌非常高兴公文还没到就把事情办好,瞧余玠那态度来看一旦军情紧急首先想到的支援部队应该就是他石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