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常春!?
听了这名字,我被吓得在后备座跳了起来,差点没从车上摔下去。
“不可能的!我岳父在我们这儿名声好得不得了,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我无法接受王鸿飞的这番说辞,可越是反驳着,心里却越发的虚。
因为那个被人桩的女娃,就是被江常春给亲手淹死的,而且时间也恰好是十八年前!
“余笙,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是我又有什么理由要骗你呢?”
王鸿飞叹了口气,“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记恨着江常春,甚至还特意为他准备一口棺材,巴不得哪天能给他用上。可我的本事不如他,没敢把这里头的事儿宣扬出去,更不敢来枫树岭找他。可今天上午,我却突然听到有人说江常春死在了家里,我当时的心情那个高兴啊!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有一个女儿,而他的女儿还嫁给了你!”
“本来我以为江莱就是当年被江常春抢走的那个女娃,我很担心她会认出我来。可后来到了兴田桥,才知道自己一开始就猜错了。那个女娃……原来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被江常春杀死,变成祭桥的怨鬼!”
听完王鸿飞这番讲述,我的心里不禁一阵颤抖,我没有料到一直为我所尊敬的江常春,竟然会有这么邪恶肮脏的一面。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江常春淹死了那女娃,所以老瞎子杀了他。可当年王鸿飞对女娃见死不救,他担心老瞎子会再来找他,所以决定溜之大吉。
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江常春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那他为什么又要用那女娃的命,来帮父亲镇桥呢?而现在更是为了帮我破冥婚,还把自家的亲闺女嫁给了我。
而以王鸿飞所说,那女娃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家才对,为什么那老瞎子又肯帮她做这么多事情呢?
我带着这些疑惑看向了王鸿飞,可王鸿飞也是一抹疑惑,“江常春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现在都已经死了,再去计较这些也没有了任何意义。至于那老瞎子……”
说到这儿,王鸿飞停顿了,却是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他有些犹豫地朝我看了一眼,“余笙,你悔了女娃的冥婚,老瞎子是不会放过你的。既然你都上了车,那就先跟我回去吧,晚些我带你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我颇为感激的朝王鸿飞点点头,既然老瞎子要找的是我,那么他应该就不会再为难江莱和我爸妈了。
没多久,我便和王鸿飞到了他的家里。
王鸿飞的家是一幢红砖瓦房子,和大部分农户人家一样,他家的旁边还有着一个牛棚,而在棚子里的则是一头极为少见的大白牛。
大白牛哞哞直叫,在牛棚里来回走动着,似乎显得很是不安。
下车后,我和王鸿飞当即走向了他家,可让我奇怪的是,此时王鸿飞家的大门正大开着,门栓上的铁锁被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以为王鸿飞家是遭了贼光顾,赶忙就要走进去,可哪想一旁的王鸿飞却拉住了我,他的脸色陡然大变。
顺着王鸿飞的目光看去,我的瞳孔也顿时一阵紧缩。
屋子里,一条长凳正摆在屋的正中间,有一个老人正坐在那长凳上,悠闲地喝着一杯新沏的热茶。
这个老人的两只眼睛已经瞎了,两只眼眶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他的旁边还放着一根拐杖,一个红灯笼,看上去颇为怪异。
而这个老人,这是先前害死江常春的老瞎子!可我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出现在了这儿!
就在这时候,老瞎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拿起了旁边的拐杖和灯笼,站了起来,两只空洞的眼眶朝向了门外的我们。
“王鸿飞,你终于回来了,我可等了你好久。哟……还带上了那个小娃子,正好。”
老瞎子的声音就好像干裂的木头一样刺耳瘆人,说话间,他出了门,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王鸿飞的神色慌张,他把我护在了身后,“灵圣公,您……您不是应该待在枫树岭吗,怎么……怎么到我这来了?”
灵圣公??
听了王鸿飞对老瞎子的这个称谓,我的神经登时紧绷。
小时候我曾听村里的老人说起过,就是说山里的草木鸟兽如果能活得够长,就能融贯一方山水的灵气,通灵显圣,最后变化成人形。
而像这样的人物,村里老人都称他们为灵圣。
然而,对于村里老人们的这些话,我只当是鬼故事来听的。可现在,王鸿飞竟然称呼这老瞎子为灵圣公,难不成他真的是山里的草木鸟兽成精!?
而老人们在说起灵圣时,通常都显得非常尊敬,说灵圣跟地方的土地公一样,都是会庇护着一方山水,保佑村里一方太平。可我却从没有听他们说起过,这灵圣还能杀人害命啊!
此时此刻,被王鸿飞称为灵圣公的老瞎子就站在这儿,而他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我没有猜错,老瞎子在杀死了江常春之后,紧接着就来了王鸿飞家。可碰巧的是,王鸿飞正好去了江家看热闹,与老瞎子刚巧错过。
正因为如此,老瞎子现在才会出现在王鸿飞家里,等着他回来。
“我来这儿,当然是为了杀你。”
老瞎子打着灯笼一步步往前走着,声音显得格外冰冷。
王鸿飞则不断后退着,额头上豆大的汗水直冒,“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