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友,为了一条幼年的走蛟,你连着杀死五个无关的唱戏人,一方风水不久之后也将因此遭受荼毒,你这么做,是否有失道义?”
张守坤看向了那神秘的蓑衣男子,言语虽然颇为从容,可一把青铜尺却无声中被他捏在了背负的双手间。
眼下的这个蓑衣男子,正是张守坤先前所说的牧蛇人。
对于张守坤的质问,牧蛇人却是不曾有丝毫介怀,“道义?确实有失道义。可我收这走蛟,是准备以它作为大礼,献与一位贵人。与那贵人相比,五条人命和一方风水又算得了什么?”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说的那位贵人究竟何方神圣,竟然让你愿意如此为之。”
然而,牧蛇人摇了摇头,“这与你无关,如果你是想为那五人伸冤,我劝你还是先权衡利弊,若是因此坏了你我道门之间的情义,可是得不偿失的!”
对此,张守坤一声冷笑,“哼,我只是一个过客,那五人的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只是这走蛟出井时,有另一条走蛟欲与它双龙相会,结果却落到了你的手里。只要你肯将它交给我,老爷子我这就离开。”
牧蛇人摇头依旧,“一条走蛟便是一方山水灵气,两条走蛟则是两方山水灵气。以两方山水灵气作为献与贵人的大礼,似乎要显得更加厚重些。”
张守坤此行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那条从兴田村逃出的走蛟。而眼下,这牧蛇人的意思似乎很明了了。
“这么说来,咱们是没得谈了?”张守坤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没得谈。”
“哦。”
张守坤点了点头,原本还算和善的眼神,瞬间被无尽寒意所充斥。手中的青铜尺直朝着那牧蛇人指去。
几乎在张守坤出手的同时,那牧蛇人手中的竹笛也放到了嘴边,那熟悉的笛音再度响起。
那看似平平无奇的青铜尺上,此时忽然传来一阵令人眩晕的嗡鸣声,与笛音交糅一道,瞬间传荡了整个山林!
原本一片死寂的山林,此时却是突然变得狂风大作,一阵阵狂风开始纷纷朝着二人所在的方向汹涌而来,引得周围草木尽折,落叶纷飞。
咔擦!
狂风呼啸间,那棵大槐树仿佛遭到什么东西劈砍一般,竟是突然被拦腰切断,粗壮的树干直朝着下方的牧蛇人当头砸下。
见此,牧蛇人的脸色一冷,当即快速地朝着后方退去。可就在他后退间,张守坤手持青铜尺,当即大步朝着牧蛇人走去。
这一次,张守坤走得很快,以至于一步跨出便是三四米远,而当他跨出五步时,却已经抵达了牧蛇人的近前,手中的青铜尺立即隔空朝着那牧蛇人刺了过去。
呜呖呖……
看到这一幕,牧蛇人的眼中头一次露出了一抹惊骇,那原本悠扬的笛音突然音调急转,却是变得有若群鬼长啸一般,尖锐刺耳。
滋滋!!
而在笛音突变间,一条条毒蛇却是突然从四周盘踞的树枝上窜出,纷纷朝着张守坤扑了过去!
嘭!!
一声炸响响起,那些从树上扑下来的毒蛇,还没来得及靠近张守坤本体,却是一条条离奇爆裂开来,化作了漫天的血雾蓬散空中。
血雾漫天间,张守坤手里的青铜尺也当即全力刺出。
此时,他们二人之间足足隔了四五米的距离,按理说张守坤是打不到那牧蛇人的。可那牧蛇人仿佛遭了什么重击似的,胸口当即传来一声闷响,整个人也随之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该死的牧蛇人!老爷子念你来自近水楼阁,所以才对你一再忍让,可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我不念道门情义了!”
此时的张守坤浑身已经被蛇血染成了猩红,手中的青铜尺自上而下狠狠劈出。
这把不过一尺多长的青铜尺,在张守坤的手里就好像一柄无形的长剑一般。在这一尺劈落间,他头顶的树木枝杈却是齐削削地被斩断,一道无形的气浪也汹涌而下,直朝那牧蛇人头顶袭来!
笛音骤息,牧蛇人愕然抬起了头,当即把竹笛直指上空。
嘭!!
一阵空气的爆鸣声响彻而起,在那空荡荡的半空中,此时仿佛有两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对撞一般,一股明显的气浪当即自上空席卷四方,引得周围树木枝叶纷飞。
咔擦!咔擦……
借着昏暗的月光,我朝那牧蛇人看去,却见牧蛇人的额头上此时淌下了一缕鲜血,而他头顶所戴的斗笠,却是突然间支离破碎,四散纷飞开来!
“好强的气!”
外凝重,“天下隐山中,能有这般本事的人屈指可数,你究竟是谁?”
“哼,先前傲慢至极,眼下吃了憋才记得问及老爷子的名讳,是不是太晚了些?”
张守坤趁势不饶人,当即一步步朝着牧蛇人走去。
原本还留着一丝轻蔑的牧蛇人,此时却是显得忌惮了起来。
而看着步步紧逼的张守坤,牧蛇人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当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血,将其抹在了竹笛之上。
呜呖呖……
怪异的笛音再度响彻而起,却是具有着一股极为强劲的穿透力,让在后头远远观战的我,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滋滋!!
那条自锁龙井逃出的走蛟,此时忽然发出了一声嘶鸣,它仿佛受了什么召唤似的,却是张开了血盆大口,当即从断裂的大槐树根部间窜出,朝着张守坤扑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