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与乔薇带着两个人形牛皮糖回到了家中,夜罗王后不在,乔薇唤来碧儿:“我姨母呢?”
碧儿接过了乔薇脱下来的披风,笑着道:“入宫了。”
“入宫?”乔薇呢喃。
碧儿点点头:“是啊,你和姑爷走了没多久,王后便找我借了铭安的腰牌。”
铭安是姬冥修的长随,有一块特殊的令牌能够自由出入皇宫。
乔薇又道:“她一个人去的吗?去做什么?”
碧儿答道:“听说是要把一个叫巧玲的侍女接回来,霍师公也去了。”
有师公在,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那个唤巧玲的侍女看上去为人不错,相处这么久,想来也是有些感情,当日走得急,没来得及带上她,确实该接过来的。
与死士打了两场,衣裳都湿透了,乔薇去浴池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出来时霍师公与夜罗王后已经回来了。
夜罗王后的神色有些古怪,进屋后,什么也不说,往凳子上一坐,两手托着腮帮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乔薇倒了一杯热茶给她:“怎么了,姨母?没接到巧玲吗?”
夜罗王后点点头,木讷了半晌,忽然眸子一瞪:“是呀,我忘记接巧玲了!”
乔薇满面黑线,你不就是入宫接她的吗?这样也能忘了?
夜罗王后拍了拍自己脑门儿,懊恼地说道:“我这脑子!怎么总是记不住事儿呢?”
乔薇顺着她的话道:“是啊姨母,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夜罗王后叹了口气,一筹莫展地说道:“小薇啊,你说我以前到底是谁?我在成为黎昔部落的千金前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除了那个婆婆,我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
乔薇古怪地说道:“姨母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了?”
夜罗王后垂下眸子:“就是……突然想问问。”
突然想问才怪了,一定是皇宫遇到什么事儿受了刺激,否则怎么早不问晚不问,偏偏这时才问?
可她既然不肯说,乔薇也不好逼她,等她哪日想说了,自然会告诉自己的。
……
天气凉爽后,天色也暗得早了,吃过晚饭,几个小家伙还想跑去园子蹦跶,被乔薇强行摁回了房里,由三殿下监督练字。
姬冥修去了一趟禁地,找了些有关夜罗的资料来,只是资料太多太杂,也不知有没有那么一两页是记录国事殿的,他坐在书桌前,耐心地翻阅着。
教主大人与傅雪烟都来到了上房,霍师公与燕飞绝也在。
乔薇把国师大人定下的“赌约”一字不落地说了:“……他让冥修在他的七莲阵下坚持一炷香的功夫,只要一炷香过去了,冥修还活着,还能站起来,便算冥修胜了……这个很难吗?”
傅雪烟弱弱地吸了口凉气:“你大概不知道七莲阵到底是个什么阵吧?”
乔薇两手托腮道:“我是没见过七莲阵啦,不过我在隐族的时候曾见过圣女殿的绝杀阵,那个阵法由一百零八人组成,威力庞大,传闻曾以一阵,对敌千军,大获全胜。可是,那么厉害的阵法,还不是被我娘一招给破了?”
想起她娘将二圣姑一根长矛钉在马车上的景象,真是一阵热血沸腾。
要是她娘在就好了,她娘一定有办法弄死那国师!
傅雪烟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说的一百零八绝杀阵我曾经见过,那是很早以前流传下来的阵法,威力确实巨大,但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阵眼。寻常阵法的阵眼都在最隐蔽的位置,那个阵法的阵眼却在领头的位置,所以,十分容易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虽说能做阵眼的人都是武艺极为高强之人,但若是碰上比她更强的,那么破阵便易如反掌了。”
乔薇似乎是明白傅雪烟的意思了,大致是圣女殿的绝杀阵威力巨大,主要用来打群架,能对付数量超出自己数倍乃至十倍的对手,但它的破绽也大。
听傅雪烟的意思,莫非那夜罗国师的七莲阵没有破绽?
傅雪烟顿了顿:“倒也不是没有破绽,只是那破绽,你们破不了。”
“此话怎讲?”乔薇问。
“这个,就得从七莲阵的起源说起了。”
任何没有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东西,都会被时代赋予神秘而神圣的色彩,国师殿也不例外。
就拿这个七莲阵来说,传闻它是上古时期封印过奇穷的阵法。
奇穷是传说中的恶神,大小如牛,外形似虎,毛皮像刺猬一样,长有一双翅膀,叫声像狗,以食人而生,抑善扬恶,性情古怪,但凡奇穷所到之处,世道混乱,灾祸横行。
夜罗一个叫七莲山的地方便飞来了一只奇穷,吃了不少山下的居民,一位游历的术士路过此处,见奇穷为祸苍生,一怒之下,上山驱赶奇穷,哪知奇穷冥顽不灵,非但不肯离去,反而要将术士与所有村民吃个干干净净。
术士哪里肯依?于是与奇穷斗起了法来。
一人一兽斗了足足七日,天上雷霆不断,江河洪流不息,整个村庄都毁在了二人的斗法之下,好在最终术士获胜了,将奇穷杀死在了山中。
尽管术士赢了,不过他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身受重伤,上山时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下山时却已成了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村民感激涕零,纷纷祈求他留下,希望能为他养老送终。
术士却没有接受村民的好意,独自一人落寞地离去了。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