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都是无法掩饰的心疼与焦急。

姬霜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在做什么?”

秦冰宇的身子一僵。

姬霜走了进去,隔得近了,才发现他抱她的姿势究竟有多暧昧,她的心口就是一阵刺痛,厉喝道:“秦冰宇!”

秦冰宇道:“她得了痘疹。”

姬霜嫉妒地抓狂:“她得了痘疹你就要大半天地撇下我,跑来这里这么抱着她吗?”

秦冰宇抱着秦娇站了起来:“我带她去找大夫,你在这儿哪儿也别去,他们几个会保护你。”

姬霜抓住他的胳膊:“不许去!”

秦冰宇解释道:“她病得很厉害,不去她可能撑不过今晚。”

“那又怎样?”姬霜看着他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大梁的人都在找你?你去找大夫,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秦冰宇当然知道,可即便如此,也还是必须去一趟。

秦冰宇迈步朝前走去。

“秦冰宇你疯了?你给我回来!”姬霜追上了秦冰宇,拉住他死活不让离开。

秦冰宇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耐:“霜儿你听话,我很快就回来了。”

姬霜一步拦在他面前,倨傲地说道:“我不许你去!”

秦冰宇沉下脸:“霜儿!”

姬霜不屑道:“说了不许你去就是不许你去!你今天敢走,我就回京城,再也不管你了!”

秦娇高热得越发厉害,浑身像是着了火。

秦冰宇看看怀中的秦娇,又看看抓住他不放的姬霜,眸光瞬间冷了下来,一把拂去姬霜的手,抱着秦娇上了马车。

姬霜整个人都懵了,刚刚她没看错吧?自家相公竟然甩开她的手?

就为了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

凭什么?!

为什么?!

“你说了心里只有我的!”姬霜对着驶入夜色的马车,拼命地咆哮。

马车的主人却好似根本没有听见的愤怒,径自绝尘而去。

姬霜愣愣站在原地,心口疼得像是有刀子在扎,她拼命地告诉自己,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利用秦娇进入南楚,但不论她怎么说服自己,心里的嫉妒都还是越来越剧烈。

她牵了一匹马,翻身而上,朝着马车追了过去。

秦冰宇一行人落脚的地方是在经常以外,但还不到镇上,因避开官道走的小路,人烟罕至,好容易在一个村子找到了郎中,可惜郎中又医不好秦娇的病。

秦冰宇只得往官道而去,经由官道来了镇上,询问着路人,找了一家医馆。

医馆的大夫早已歇下了,听见叩门声,不耐烦地坐起身来,慢吞吞地穿了衣裳,打着呵欠开了门:“什么病啊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秦冰宇把人抱了进去:“她得了痘疹!高热厉害,你快给她瞧瞧!”

“痘、痘痘……痘疹?”大夫的瞌睡当即醒了大半,回屋找了一双棉布手套戴上,口鼻也以面纱蒙住,之后才对秦冰宇道,“快她抱进来。”

秦冰宇将人抱进了一间简陋的屋子。

大夫给秦娇诊了脉,又查看了出疹的状况,差不多了解发到什么程度了,当下开了方子,因医馆自带药房,秦冰宇付了诊金,让大夫帮忙熬了药。

姬霜多年不骑马了,这一番颠簸下来,肠子都差点颠断,一下马,扶着马背一阵干呕,呕吐完,才神色匆匆地进了屋。

大夫迎了上来:“这位夫人,你是……”

姬霜怒斥:“滚开!”

大夫悻悻地滚开了。

姬霜找到了秦娇所在的屋子,药已经熬好了,秦冰宇把人半抱在怀中,舀了一勺汤药,轻轻地吹了吹,自己抿了一小口,觉着不烫了,才喂到秦娇嘴边。

秦娇不喝,一偏头,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秦冰宇忙用帕子轻轻地擦去。

姬霜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生病时,也总娇气地不喝药,要他喂他,他总笑着逗她、哄她,她被哄得开心了,也就把药喝了。

而此时此刻,他没有说话,没有笑,甚至眼神都算不上温柔,可不知为什么,姬霜觉得眼下的他才是真的笼罩在一股巨大的担忧中。

当揪心一个人,真正揪心到了骨子里时,大概是不可能还有说有笑的吧?

姬霜觉得自己的心都痛了。

秦冰宇静静地给秦娇喂药,竟然丝毫没察觉到姬霜已经站在了门口,正嫉妒又抓狂地看着这一幕。

他又舀了一勺汤药去喂秦娇,秦娇虚弱地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抬起手来,连勺子带碗一并打翻。

滚烫的药汁洒在了他的胸口,姬霜眉心一跳,心不由自主地揪起,谁料他第一反应竟不是脱下滚烫的衣衫,而是放下碗,去看秦娇的身上有没有被烫伤。

他整个手背都烫红了……

姬霜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秦冰宇见秦娇没有烫伤,将秦娇放到一旁,准备再去端一碗药来,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双眸含泪的姬霜。

这下,大概是无论如何也圆不过去了。

秦冰宇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姬霜的泪水再也兜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她擦了泪,追上秦冰宇,秦冰宇去后院倒了一碗药,姬霜拦住他的去路,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一把年纪了还哭成这样,实在是有些丢脸,可她忍不住,几十年没受过的委屈好似在今晚,一下子压在了她的头顶:“为什么?”

“你不是都看见了?”秦冰宇神色复杂地说,语气有些冷漠。

这冷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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