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老夫人知道乔薇有自己的生意,他们这样的人家,按理说是不需要女人抛头露面谋营生的,但架不住这孩子喜欢,那就随了她吧,嫁过来这么久,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不好再拘着她了。
乔薇得了应允,高高兴兴地回了青莲居:“碧儿,上次我让你带给我爹的虫草人参你拿过去没?”
碧儿道“还没,我正打算今儿和那块麝香一起送过去的。”
乔薇翻了翻黄历:“不用送了,给我吧。”
碧儿惊讶:“怎么了?夫人不卖了?”那可都是钱呐!
乔薇看着黄历上画了圈的儿十五道:“今儿是我干娘的生辰,我带回去给她补补身子。”
罗大娘其实并未与她提过自己的生辰,只是去年今日,她在罗家吃饭时,桌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只鸡,翠云还给罗大娘夹了一只鸡腿,想想应该就是罗大娘的生辰了。
碧儿赶忙打开包袱,取出了补品:“景云和望舒要去吗?”
乔薇点头:“你去把他们接回来吧,顺便把麝香给我爹带去,然后把珠儿带过来。”
碧儿依言去了,先去灵芝堂送了麝香,接了珠儿,随后去国公府,将婵儿与四小只接了回来。
回来时,珠儿的头上多了一朵明艳动人的珠花,也不知从哪儿顺的。
乔薇将大包小包的东西装上马车,就要出发时,荣妈妈抱着鎏哥儿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看了看坐在马车里的小包子,纳闷地问:“景云和望舒也去吗?”
乔薇笑着点点头:“是啊,我想起来今天恰巧是我干娘的生辰,便带他们一块儿去给我干娘贺个寿。”
荣妈妈是见过罗大娘的,也知乔薇最落魄的时候,是罗大娘伸出了援手,如今人家过寿,乔薇与孩子没不去贺寿的道理,只是)
乔薇看了一眼她怀中的鎏哥儿:“有什么事吗,荣妈妈?”
荣妈妈讪笑道:“原不知景云和望舒也去,老夫人让奴婢抱了鎏哥儿来找他们。”
亲娘没了,脚又受伤了,这孩子情绪不高,老夫人看着心疼,又听说两个孩子回了,便立刻让她把鎏哥儿抱过来了,哪知他们又要走。
鎏哥儿失望地低下头。
望舒掀开帘子,好奇地看着脚上缠了一圈纱布的鎏哥儿,软软糯糯道:“你受伤了呀?疼不疼?”
鎏哥儿委屈,眼圈红红的。
望舒探出肉呼呼的小手:“我给你揉揉。”
荣妈妈把鎏哥儿抱过去,乔薇正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望舒轻轻地一揉,把鎏哥儿给揉血崩了……
鎏哥儿左手一只大白,右手一只小白,腿上一只珠儿,才堪堪止住了哭泣,坐着乔薇的马车,晃悠晃悠地离开了京城。
乔薇顺道去了一次容记,问容老板庄子里的事宜,庄子已经开始做养殖了,请的是犀牛村的大锤叔,大锤叔孤家寡人一个,在村子里又没什么朋友,住哪儿都一样,而在庄子里,容老板给他请了几个“小弟”,听候他差遣,他摇身一变,成了小工头,还挺高兴的。
容老板向乔薇炫耀自己新得的匕首:“这可是南楚的宝贝,沐小将军赏的。”
乔薇阴测测地笑:“哟?还勾搭上神将府的人了,本事不小嘛。”
容老板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那是!也不看看你容哥是谁!”
真相是,皇宫为南楚使臣准备的一次宴席,请了容记的人做菜,何师傅做了一道虾滑菌菇汤,沐小将军吃得十分高兴,问是谁做的,容老板厚着脸皮说是自己,沐小将军便赏了他一把匕首。
乔薇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这种抢人功劳的事也做得出来,你就不怕何师傅半夜爬你窗户吗?”
容老板哼了哼:“我是老板!”
乔薇告别了容老板,坐上马车,准备回往村子。
珠儿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珠光宝气的匕首。
碧儿定睛一看:“诶?这不是沐小将军赏给何师傅的那把吗?”
乔薇淡淡地嗯了一声,从珠儿的手里抓过匕首,在珠儿气鼓鼓的眼神里将匕首塞进了宽袖。
碧儿鄙视脸:你就不怕何师傅半夜爬你窗户吗……
……
马车抵达村子时,正值正午,乡亲们都在家吃饭,马车停在了罗家的门口,一个小不点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到门槛那儿时,他走不过了,小身子往下一扑,改为用爬的,爬过了门槛,随后就再也不走了,一直爬到马车旁,好奇地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
最先下来的是乔薇。
儿,将俊哥儿抱了起来,笑道:“叫姑姑!”
俊哥儿正在长牙,口水流了一身:“嘟嘟。”
才十个月呢,就能喊嘟嘟了,真厉害!
乔薇挑眉一笑:“俊哥儿真乖!”
屋子里,罗大娘听到了动静,手上的铲子都来不及放下,便激动地迎了出来:“我说我听见声儿呢!今儿怎么回来了?”望乔薇身后看了看,“景云和望舒呢?”
“奶奶!”
望舒从车内探出小脑袋,笑嘻嘻地跳了下马车。
这时,翠云也穿着围裙出来了。
罗大娘把铲子递给她,她拿过,喜色地与乔薇打了招呼:“小薇回来了啊。”
望舒嘴甜地唤道:“舅妈!”
翠云俯身,捏捏她小脸:“望舒长高了啊。”
景云也下了马车:“奶奶,舅妈。”
随后,碧儿抱着……抱着两只白与夹着一只猴儿的鎏哥儿下了马车。
罗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