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飞船离开魔域之际,封锁大阵出现一个大洞,然而又迅速消失。
飞船的速度很快,饶是如此之快,也被在黑暗的底渊一个穿着黑色中山服,盘膝坐在沙发上xiū liàn的男人察觉到。
男人微微睁开了一双嗜血如妖的眸子,意味深长的勾了下唇角,“再这样任由你们发展下去,魔族人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男人的声音暗哑如地狱之风一般鬼魅。
豁然,男人双脚落地,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姿挺拔伟岸,若不论他那一身黑暗的气息,倒也算得上如仙人一般高高在上,一尘不染。
偏偏他就是两种极端的存在。
“师傅,您出来了啊。”守在门外的女子,轻轻唤了一声。
女子低垂着脑袋,不敢看面前的男人一眼。
从男人身上释放出的威压,压得内腑都快要爆了,原本白皙的皮肤,豁然隐隐泛红。
在这男人,女人一动不动,像是毫无所觉一般面无表情的承受着。
“魔耶在王宫吗?”
“听闻有外人闯进了王宫,所以正四面八方的搜捕,五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有搜到,定是搜不到了。”女子回道。
“嗯,你再去问一问魔耶。”
“是,可如果这次魔耶还是拒绝呢?”
男人深黑如夜的瞳眸,悠远的望向魔域的天空。
魔域的天空一片漆黑,没有星空,没有其他的颜色。
幽幽的声音,却一句决定了他人的生死,“那就不要做魔族的王了。”
……
而魔宫,魔耶从监控中,看到一抹快如闪电的身影。
虽然她的速度快如电,魔耶也从那一身衣服看出是个女人。
她并不是带走宋语的人,那么也就是说宋语是主动跟人走的。
这臭丫头,对她万般好。
现在走了不算,还狠心的将他的寝宫收刮一空。
魔耶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睛死盯着一张纸条,男人阴厉的眸眶如被血充得血红血红。
手里捏着的纸条,早就被他揉得皱巴巴的,纸条上的八个大字和一个标点符号,才是最戳心的。
【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魔耶困苦的闭了闭眼,他有心想要好好待她,可她这一次真的剜走了他的心。
“魔王,青xiao jie找。”
“不见。”
“可是青xiao jie说此事,事关魔族生死。”
魔耶紧紧皱起眉。
听到属下报来的这句话,皱巴巴的纸条在魔耶骤然在手里如粉,如烟,散归于空气。
魔耶脸上也随之被一层寒霜覆盖。
这句话,他如何不知道是那人在威胁自己。
事关魔族生死,他作为王,他拿这个来威胁他,比拿他的命来威胁还要狠。
“而且,还有大长老也在殿外等候。”属下硬着头发又催促了一句。
实在没办法,那些人在外面,一个个都跟要chī rén似的。
要不是有王的权力在制约着他们,怕是直接就闯了进来。
两拨人都在外面等着,他不得不来报。
沉默了半晌,魔耶一身被激起的火气和狂躁,慢慢也被压了下去。
那股狂躁,已经很多年不曾这样暴躁了。
魔耶以为它们早就消失了,却原来只是沉寂了而已。
攥起的拳头,忽地松了开来,“转告青xiao jie,她说的事,我……明日再登门拜访,让其他的长老都一起去议事殿,我随后就到。”
“是。”
属下离开,魔耶幽沉如墨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一丝挣扎和悲伤。
……
回到尘云小墅,客厅里,已经有三拨人在等着。
一拨是以蒋家人蒋老爷子为首。
另一个是容熹。
最迫不及待的是雷信河。
因为他们雷家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简凉身上。
简凉昏迷了半年,他们也等同于陷入困境半年。
看到挤着一屋子的人,宋北祎就转头对简凉说道,“我带他们去后面那栋楼,你谈完了就过来,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简凉撇了撇嘴,宋北祎敛去一身锋芒,一次次为她洗手做羹汤,那份小心翼翼里,还带着深沉的愧疚。
简凉想说‘你不用如此’,这样小心翼翼的感情,早晚也会碎的。
平常心去对待。
想到平常心,简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宋北祎面前总是很矛盾,一会儿甘愿沉浸在他的温柔里,一会儿又觉得他绝对是伤她最深的人。
所以,她又很恐惧,排斥他。
简凉紧紧攥了下拳头,微微勾唇,“好。”
容熹和雷信河静静的看着他们,虽然早在半年前,就见过那两个长得跟宋北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孩。
现在又看到他们在一起,哪里还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是心中半年前,简凉还只是挺着个大肚子啊。
一时,这是所有人心中最疑惑的事情,但谁都没有问。
虽然不知道简凉身上有什么宝贝,改变了什么,但心中对简凉的实力除了感叹,还有敬畏之心,只增不减。
只是雷信河担忧的看了容熹,见容熹神色淡淡,好像并不放在心上一样。
但他知道容熹是将一个人深深的融入了他的心血里。
不得也罢,失之如命。
他这样,也不算失去。
至少,还能远远的看着。
比起一旦戳破,被她排斥千里要好得多。
看到宋倾覆,就是个最鲜明的例子。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