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终于在码头停了下来,马克将贺烨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向岸边走去。
“南枫哥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上来?”小衫有点着急了。
“也许他在舱底睡着了。”马克提醒着。
“怎么可能?”小衫先是有些不确定,可是很快的,她的脸红了,那个男人一定是累坏了,睡了,还真有这种可能。
她用手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颊,羞涩地向内舱走去,刚走到一半,就看见了满头大汗的南枫走了上来,他看起了确实很疲惫,衣服上有一片血迹……
“哦,南枫怎么了?”小衫惊愕地看着他。
“没事,没事……”南枫安慰着小衫,目光看向了贺烨,贺烨正好也看了过来,两个男人的目光相接在了一起。
小衫不放心地盯着那片血迹,担忧地问:“怎么了?”
“我的病人出了点状况,她掉在了床下,动了胎气……”
南枫仍旧盯着贺烨,真的很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头,他害了那个女人,让她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楚。
贺烨不明白南枫眼里的幽怨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读懂,南枫在仇视他,可是这种仇视是从哪里来的。
“她没有事儿吧?你身上的血……”小衫担忧地询问。
“她差点死了,她刚才就在生死边缘,她有了一个最不值得付出男人的孩子……不过……有我在,我就会让她们母子平安,不然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当医生了。”
南枫最后看了贺烨一眼,转身又回了内舱。
马克将轮椅推到了码头上:“先生,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去舱里看看,看看那个女人……”
为什么贺烨要去看那个女病人,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南枫的表情,让他起了狐疑,他眼神之中包含的是埋怨,似乎那个女人的伤痛都是他造成的,她是谁?
这种思虑爬上了心头,贺烨难以遏制想要看到那个女人的心,他甚至夸张的认为,那个女人可能就是水心童。
刚巧,她落水了,“索爱号”经过这片海域,南枫救了她。
可是她是个孕妇,这怎么可能呢?
“南医生说那个女人安全了,母子平安,先生,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你的腿刚才已经复发了……”马克劝阻着。
“我现在就想去看看她!”
贺烨皱起了眉头,甩开了马克的手,迈开了步子,却因为大腿的大力拉扯,让他痛苦地蹲了下去,苍白的面颊上,渗出了汗水。
真是没用,这么多年,也没有如此狼狈过,他甚至举步艰难。
该死的鲁金,最好他还活着,好让他还有机会收拾他,让他知道,在夜莺岛胡来的后果,他要那个男人跪在他的面前,向奴隶一样恳求,以后夜莺岛的一根草,他没有胆子再动了。
“该死的腿……混蛋,混蛋!”
他愤然地咒骂着,拳头狠狠地锤击着石板地,那个距离那么近,遥不可及。
“先生,别这样!”
马克赶紧过来扶他,想将他拉回去。
“马克,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贺烨冷冷地问。
“先生,我不明白……”
马克有点傻了,先生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觉得脊背发凉,预感不妙啊。
“马克,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我要去看她,我想知道……她是谁?你若是再敢拦着我,就扔你到海里喂鱼……”
贺烨的语气凝重,南枫有事隐瞒着他,一定和那个女病人有关……
“先生……我不敢啊,最多,我陪着您啊……”
马克将拐杖拿了过来,递给了贺烨,委屈地扶着他,先生怎么这么大的脾气,不就是回游轮吗?去就是了。
贺烨几乎忘记了腿痛,他拄着拐杖,走得很快,很快和马克站在了甲板上,向内舱的楼梯走去。
在内舱的楼梯上,南枫愤怒地拦住了贺烨。
“你回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的病人,也许她需要到别墅里休养,这里的环境太差了……”
贺烨敏锐的目光看向了南枫,分析着他每个眼神和动作的含义,不论他怎么看,都觉得南枫隐藏着一件和他有关的事情。
“她不需要……”
南枫仍旧挡在贺烨的面前,不能让他进去,不然就露馅儿了。
“我只是看看,我要确定一件事儿,你的病人是不是我要找的女人。”
贺烨冷冷一哼,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今天一定要看到这个女人的脸,假如她是心童,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
贺烨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他清晰地记得,都因为愤怒,几乎忘记了可能产生的所有后果,那样的行为很容易让女人怀孕的,也许水心童已经有了……
假如她是心童,她有了孩子……
他会怎么做?
继续囚禁,还是放了她,给她自由。
显然答案是第一个,有了贺烨的骨肉,他更不可能让她离开,他要让她们母子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
贺烨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他一把推开了南枫,向内舱走去……
“等等,贺烨,不要打扰我的病人……”
南枫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楼梯上,等他稳定了身影,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贺烨根本不顾及他的伤腿,直奔内舱的小床。
南枫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