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不再言语,只是抚摸着日益突起的肚子,感慨的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x 23 u

有了前世难产的经验,面对生产,我心里总是惶惶不安,云秀每日都会陪着我在山里转悠,锻炼身子,以便到时能顺利生产。

闲来无事时,我与云秀会动手将小竹屋前的空地开辟出来,种上蔬菜以及花种,等到春暖花开时,院子里一片姹紫嫣红,竟也别有一番风韵。

郝湘东每月初一、十五都会上山来看我,我醒着时他从不进屋,只远远的看着我与云秀嬉戏说笑,静静的等着我睡下后,才悄无声息的进屋,抚着我高高隆起的腹部,一言不发,等到天明时分,他才匆匆的下山去。

五月中旬,我快要临产,郝湘东派了太医与稳婆上山来随侍在旁,送太医前来的是消失了近半年的兰陵王,他仍是玉冠束发,玉色长袍加身的他如芝兰玉树,俊逸清雅。

待太医与我诊过脉后,我与他坐在竹屋前的小院子里,笑睨着他,道:“好久没见过你,都快要忘记你的模样了,你倒仍是活得那样没心没肺,据说你这半年来去了不少地方,快给我讲讲途中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了?”

兰陵王唇边噙了抹温润的笑意,面容依旧,黑眸也仿佛,实际上却已染了风霜,蕴藏了忧伤,如深秋的湖水,乍一看去与春水无二至,再看进去,才发现一样的清澄下不是三月和暖,万物生机,而是十月清冷,天地萧瑟。

他缓缓启唇,徐徐讲着这一趟出门所见,每一件平凡的事在他的描述下都变得有趣了,他很少会所过这么多,却像是要将今生未尽的话说完一般。

我浅笑着倾听,从日近正午一直听到日近黄昏,仍是意犹未尽,云秀拿着披风走过来体贴的披在我身上,道:“娘娘,坐久了伤身,该起来动一动了。”

我这才恍然,看着对面仍淡淡笑着兰陵王,道:“时间过得真快,冷不防已经日落了,沐潇,陪我走走吧。”

兰陵王站起来,伸手扶着我,缓缓向院子外走去,夕阳的余辉洒落在我们身上,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兰陵王眺望着远处的山景,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再美好的事物都有逝去的一日,正如人生,原本相识的不相识的人,短暂相遇之后,又会重新走自己的路。”

我怔然望向他,他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回头来看我,淡声道:“小七,我是来与你告别的,我听说在最西边的地方还有许多的国家,那里的风土人情与我们这里有很大的差异,我要去看看,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或许永远不会再回来。”

我脸色煞白,呆呆的看着他,早就知道会有离别的一天,只是下意识不去想,然而正如他说,短暂的相遇后,我们又要重新走回各自的生命轨迹。

静静的立在夕阳下,直到最后一抹余辉消失在眼前,珍重,也没有说再会,毫不留恋的淡出我的视线,淡出我的生命。

当夜腹中绞痛,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下来,云秀在我的痛吟中惊醒过来,见我脸色苍白,慌慌张张的冲出屋子,叫了太医与稳婆。

太医替我诊了脉,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道:“娘娘要早产了。”

离产期还有一个月,此时早产意味着什么,屋中三人都明白,云秀惊怔了一下,连忙道:“怎么会早产,前几日你不是说娘娘的脉象很好么?”

太医不安的道:“想来是娘娘心中忧思,才会动了抬起,我现在就开一副下胎药,娘娘这种情形不能再拖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我痛得全身抽搐,浑身冷汗直冒,只觉得下腹蹿起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双手死死的捏着床单,仍是抵不住疼痛,一声大过一声的尖叫响彻屋内。

云秀早已吩咐人去烧热水,此时拿着锦帕替我擦着满头大汗:“娘娘,娘娘……”

我攥着云秀的手,痛苦的道:“姑姑,好痛,好痛,我害怕,我好害怕……”

思及前世难产的经历,我心底漫上无边的恐惧,握着云秀的手又收紧了些,云秀握着我的手,惊惶道:“娘娘,不怕,不怕,我在这里陪你,还有太医跟稳婆,他们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别担心,别担心。”

下身的痛楚竟似要将我撕裂,稳婆在一旁焦急的道:“娘娘,使劲,使劲。”

我哪里还有劲使得出来,全身已经痛得无力,云秀见状,连忙收起自己的彷徨,命令道:“娘娘,来,跟着我一起做,深呼吸,快,深呼吸,吸气,对,就是这样,再呼气,吸气……”

随着云秀的节奏我开始深呼吸,这样做似乎有些效果,但坚持没多久,却又被那一波强过一波的痛楚席卷,我痛苦的抓着云秀的手,悲凄的道:“姑姑,我不行了,我要见阿湘东,我要见他。”

云秀急得直掉泪,道:“娘娘,奴婢已经派人去通知皇上了,你放心,皇上马上就会来,马上就会来。”

此时太医开的药也煎好了,云秀接过,一勺一勺的喂我喝,苦涩的药味瞬间便迷漫整个唇腔,苦得让人心都在颤抖,喝了两口,我就不再喝了,“娘娘,来,再喝一口。”

我撇开头去,耳畔却传来稳婆惊声尖叫,“糟糕。”

云秀闻言惊怒交加,一巴掌掴到稳婆脸上,急声吼道:“谁让你大惊小怪的,娘娘若出了什么事,我要让你全家陪葬。”

稳婆被云秀打得懵了,片刻后又恢复神智,连忙


状态提示:第311章 感慨--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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