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努力想将小妹扶起来,好不容易将她扶起来,还没站稳,她的身子又栽到地上,她带着哭腔的道:“姐姐,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看着她的样子,听着吵嚷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想了一下,咬了咬牙,站起身来,道:“小妹,先委屈你了,我一定会找人来救你。”
说完转身向偏门行去,只要找到兰陵王,那么即使小妹被当作杀人嫌疑犯,我也能救她,此时并不是穷讲义气的时候,我们要保存实力,否则两个人都得玩完。
“姐姐!”身后传来悲凄的低唤声,“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是我确实真心将你当作我的姐姐,如果…如果……我不幸,还请姐姐能多多烧些纸钱给我,那么我在黄泉路上,也不会……”
听着他悲悲凄凄的低语声,我的胶布再也挪不动,突然便想起思思曾为我身首异处的事情来,我再也无法狠下心肠弃她而去。
转过身去,树影交错间,举着火把的人影已在眼前闪现,我快速的奔到她的身边,也许是情况紧急,这一次,我竟然毫不费力的将她背了起来,在人群到来前,背着她迅速隐进了偏门,出了门,门外候着一辆马车,车夫早已不知去向。
我来不及想这是谁的马车,因为身后的人已经渐渐逼近,再不走就走不了。
我将小妹扔在马车上,迅速跳上马车,猛一抽马鞭,马儿吃痛拔足狂奔起来,身后隐约传来“杀人犯跑了,杀人犯跑了”的声音,我再也徐不上其他,驾着马车向兰陵王府冲去。
夜风带着寒意灌进我的胸口,我只觉得全身生寒,原来天下之大,早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不管我怎么挣扎,都必须要仰靠皇家的势力才能生存下去。
心底冒起浓重的悲哀,原以为我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生活下去,没想到还是我太天真了,没有人庇护,我竟然寸步难行。
马车向前奔驰着,夜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刮的耳朵冽冽生疼,我闭上眼睛,为自己的无能深感无力。
马车转了几个街角,在兰陵王府外停了下来,我看着那与皇宫相差不远的巍峨府邸,心底有些抵触,亦有些不安,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会肯收留我么?
我踌躇不安的在府门前徘徊,冷不防朱红的府门被人自内拉开开,一到熟悉的身影步了出来,却是李管家,他似乎早料到我今夜会来,笑盈盈的道:“姑娘,爷等你多时了。”
我心底一震,将前因后果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胸口骤然盈满怒意,我一把推开李管家,大步向里面走去。
无耻的郝沫潇,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就等着我自投罗网。
像一头莽牛似的往里冲,没注意前面有人,直到注意到时已闪避不及,与来人撞个满怀,我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只听得书籍扑扑直落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你……吴太医,你怎么会再这里?”或许是太过惊讶吴太医会出现在兰陵王府,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乔装改扮,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连忙俯下身去帮他捡散落了一地的书籍。
借着明亮的光线,我看着书籍上斗大的字,心底有些不安,一本书一本书的拾起来,我越看越迷惑,刚想问吴太医,他已经急急的将这些书拿青色绸缎包了起来,揣进怀里,仿佛是怕谁觊觎了他的宝贝。
“多谢姑娘。”吴太医站起来,匆匆的隐进夜色中,我怔愣的看着他惶急的背影,心底的疑惑加深,吴太医什么时候爱好起来这些闲书杂谈了?
“你不是来找本王兴师问罪的么,怎么反倒呆呆傻傻的站在院子里?”淡若清风的语气中夹杂着一抹嘲讽,我回过头去,正见兰陵王身着玉色长袍伫立在长廊下,银色的月辉洒落在他身上,轻风带起他的衣袍,仿佛要踏着月辉翩然离去。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冷凝了声音道:“醉仙居的命案你是知情的,对不对?”
“是。”他很爽快的承认了。
“你故意制造命案,是想让我来投靠你,对不对?”
他优雅的步下长廊,慢慢踱步到我面前,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只猜对了一半,命案不是我制造的,我只是顺水推舟利用了一下。”
“你……”我气得脸通红,他早知道会发生命案,却不阻止,人命在他眼中到底算什么?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呼气吸气,才能避免自己拳头招呼上他那张淡定从容的脸。
“为什么?我与你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逼我来投靠你?”
“素昧平生?”他温润的声音中含着一丝薄怒,目光直直的逼视着我,“你敢说你真的与我素昧平生么?”
我被他凶恶的样子骇得向后退了数步,腰间却突然横来一双坚实的臂膀将我闹闹的禁锢,我怔怔的望着他,月光下,他的面容覆上一层忧伤,让人不忍再凝望。
“是的,这样子的你我不认识。”我认识的兰陵王是个温柔如风的男子,他视权力如粪土,视人命如珍宝,而不是现在,积极经营实力,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他对我来说无疑是陌生的。
兰陵王的目光暗淡下去,他缓缓松开了我,背过身去,声音冷漠而萧瑟,“既然你不认识我,那为何又要来投靠我?”
我闻言呼吸一窒,黑衣人事件过后,我唯一想到能救我的人就是他,那是一种单纯的信任,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