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脚步极快的走到家门口,当经过那辆明晃晃的霸道时,她停顿了一下,而后昂首挺胸的走进大门。
这一瞬间,曾柔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甚至萌生过就此离去的想法,但心里仅存的善良仍旧驱使她面对一切。
院里一片萧索破败,两侧的土地上长满了荒草,完全没有庄稼的迹象,随处可见的就是堆成山的垃圾以及各种的**子。
再往前看是一排小平房,黑泥红砖的瓦房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窗户上没有玻璃,用的是白色的塑料布。
很难想象在时代发展如此迅猛的今天,还能看到这样的场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棚户区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贫民区,但像曾柔家情况的恐怕为数不多,旁人就算在困难,自给自足还是够用的。
谈不上小康,但温饱指定没问题。
没等走到屋里,曾柔就听到里面传来杀猪般的惨叫以及放肆的谩骂声。
这些年来她早已习以为常,类似的场景每个星期都要上演,有时候一次,有时候两次。
要债次数主要取决于屋里的一家三口输了多少。
狭小的屋内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过分,除了一张凉炕之外,真的什么也没有。
此时两男一女蜷缩着蹲在地上,三个膀大腰圆的青年举起拳头就是一顿狠揍,惨叫声悠悠传来。
“艹你妈李老七今天你要是再不还钱,我特么把你家房子点了。”
坐在炕沿穿着黑色半袖麻料长裤的青年一脚蹬在满头斑白的中年脸上,中年仰头磕在墙上顿时眼冒金星。
“我们有钱有钱。”
这时中年身边满脸麻子的胖子手舞足蹈的说着,布满血泥的胖脸上难得出现希望之光。
“对对对。”
一直没说话生怕挨打的中年妇女闻声也是连连附和,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斥着无尽的害怕,看上去十分可怜。
地上的两男一女分别是曾柔的继父李老七,生母张翠华,以及同父异母的哥哥李全。
其实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即便过不上让人羡慕的小康生活,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但曾柔的家就是如此,全家人全靠着她勤工俭学的钱来维持生活,这种畸形的生活状态是从曾柔上高中开始的。
天晓得,曾柔这个傻丫头是如何扛过来的。
黑色半袖的青年一巴掌呼在李全的大胖脸上,打的肥肉像是波浪一样直晃悠。
“艹你妈,来你告诉我你妹妹挣得那点b钱够我喝顿酒的不。”
“话我撂这,今天不把钱连本带利的放着,不扒你们一层皮算我张琦白混这么多年。”
黑色半袖青年一口黏痰涂在张翠华的脸上,站着的几个马仔摩拳擦掌开始新一轮的暴揍。
“吱嘎。”
这时酸牙的开门声响起,张琦挑了挑眉示意马仔别动手,接着一道倩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唰。”
看到曾柔的瞬间,张琦眼前一亮,曾柔可是棚户区有名的贫民美人,虽说平常穿的不咋地,但有句话说得好天生丽质难自弃吗?
然而今天的曾柔却不同以往,她穿着一身昂贵的衣裙,脖子上的白金项链明晃晃的,犹如一位千金大小姐。
不光张琦愣住了,就连家里的三个吸血鬼也愣住了,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曾柔。
“小柔你终于回来了。”张翠华匍匐着来到曾柔脚下,伸出满是污泥的手希翼的说“钱呢?”
听到“钱”这个字,李全和李老七眼睛瞪的跟金鱼眼似的,全然忘记身上的疼痛以及刚才的羞辱。
“哗啦啦。”
曾柔面无表情的从兜里拿出一摞钱,这些钱只有三四张红票,其余的都是五块,十块的小票中间还夹杂着几张一块的。
一千零八十块钱。
这是曾柔一个星期打工挣来的,也是全部的积蓄。
张琦瞥了眼“一摞钱”突然抬手一巴掌呼在李全的大胖脸上,狰狞的骂道“艹你妈这就是你还的钱吗?”
“小柔你搞什么啊,怎么才这么点钱呐。”张翠华像个疯婆子似的扯着曾柔的衣服尖锐的喊道“你看你穿的这么好是不是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赶紧多拿点钱来,要不然我们就完了。”
“你们除了要钱之外,什么时候那我当做一家人?”
说这话的时候曾柔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和愤懑,有的只是绝望。
“放屁,没有我们你能长这么大吗?”李老七愣着眼睛骂了一声旋即冲张琦说“张哥这就是我家丫头今年二十一,还是处,女。”
闻声张琦明显吃惊的看向曾柔,这年头找个处,女可比中彩票要困难多了,没曾想眼前就遇到一个“珍稀动物”。
“钱放着,我走了。”
曾柔二话不说转身离开,门口的三个青年却没有要放曾柔走的意思,曾柔抬头冷声道“在不让开我报警了。”
“报警?”张琦呲牙一笑从兜里掏出苹果手机扔在炕上“我舅舅就是老城区的副队长。”
“曾柔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带大,现在是你报答我们的时候了。”李老七苦苦哀求着,只是眼神里却是那么贪婪。
李全盯着曾柔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禁哽了哽喉咙,虽说二人兄妹关系,但他早就惦记上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了。
不过在惦记他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相对美色来说,钱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张翠华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妈你是要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