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人风风火火进入小院,在门口愣了半拍,头戴鸭舌帽,身穿黑色长风衣,正是村长赵护,他很快看清楚情形,没有惊忧别人,慢步走到人群后面,行标准的默哀礼。
褚明也没多说,昨夜墨子一再强调,要把控好节奏,既要全村皆知,又要速战速决。
“哥儿几个,帮忙抬起,咱去送铁匠叔最后一程!”
褚明一抬手,小五、孙铁胆一起扶起灵柩,向村后的黑土斜坡走去,那里土质较软,不宜栽种植物,因而用作村中普通村民的墓所。而世家、大户都另外择风水地势,修建有专门的下葬区域。
天人家、胡家众人各有所图谋,也不好在院中干等,索性跟着褚明,一队人浩浩荡荡走在村中。
赵护和众人打招呼,悄悄跟紧郎中,到他身边,小声道:“扁鹊公!”
“咳咳。”扁鹊正用袖口掩着嘴巴,在吃卷好辣椒酱的煎饼果子,冷不丁被人喊住,食物差点噎在喉咙中。
“扁鹊公,您大驾光临我们村,下官今日才……”赵护拱手道。
“嘘!不知者不罪,只是不要再声张了。”
扁鹊唯恐被旁人听见自己的身份,那日奉墨子谕去天人家救人并查明“天之裂缝”的情况,为了获得信息才展示了身份腰牌,没想到天人家竟将此事告于赵护。
“明白,我已叮嘱天人家上下,不得泄露半句!”赵护一顿,问道:“下官回去述职,据黄将军说,墨子大人好像不在城主府,也不在学院中,而整个嘲风城现在人心惶惶,隔三差五有异世妖邪现身,都好几条人命了!”
扁鹊掏出葫芦,不知喝了口茶水还是酒水,安慰道:“赵护啊赵护,你现在只是个小小村长,干好本职工作即可,不用操心那么多事!”
“扁鹊公,您知道我家族世代为良将,追随嘲风城至尊驰骋沙场,可到我辈,龙之血脉迟迟无法觉醒,多年苦修,才达到白银境界后期,只能偏安一隅,做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村长……”赵护面露焦虑不安。
“唔,原来你是赤心龙胆,中有碧血的赵家子弟,莫急莫急,做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
扁鹊哈哈一笑,心里却有点闷,嘲风城自古以来有两个护法家族,乃龙飞世家和火莲世家。
火莲世家擅用重炮,远攻无敌,当代家主星耀神将黄忠,擅打阵地战,一座火莲镇魂炮能让千军万马在近身之前,都化作飞灰,前不久竹林合双姝之力大胜青龙的江东睚眦城孙家的孙尚香少尉就是拜在他门下学艺的女门徒。
龙飞世家擅用长枪,近战罕有敌手,而且出了名的忠肝义胆,但自从上一代龙飞将过世后,再无继承者,家道也日渐中落,族人离散。一杆惊雷破云枪尘封在城主府,沉寂无声。
扁鹊长叹一声,拍了拍赵护的肩头,指着褚明的背影说道:“天人家时来运转,遇上那个臭小子,可能恰巧是个唤醒者,说不定未来卧龙村会有好几个天人。但龙之血脉属于古战神一级,远远强于天人族那古时候用来偷鸡摸狗的天赋,被动唤醒难比登天,至少需要等他到达星耀以上的修为才行。”
“褚明可以修行了?”
赵护错愕,心说这褚明真是个妙人,前几天还说什么发家致富,又与长老立下赌约,这会又成了修行者、唤醒者。
“不仅可以修行,而且一夜直接跨过炼化期,到达了青铜初境!”
两人微谈间,灵队已到达黑土斜坡,褚明朝着日头看了看,选了一个方向,便动手挖起土来,赵护上去按住他的铁锹,说道:“我来吧,铁匠爱吾家,出生年岁不详,卒于我卧龙村,可谓客死他乡,从此也算是故人。我这个村长也该尽一点义务。”
说罢,他吐气开声,双手抱圆,巨大的气浪掀飞一大块泥土,地上便出现了个大坑。
接着他手指虚托,以念力将灵柩置入坑内。
“合!”
话音落,四周散落的泥土碎屑复原,原地只剩一座隆起的土丘。
众人又哀悼片刻,纷纷散去。
褚明头也不抬往回走,天家一众老小自然紧紧跟着。
小五等人去了槐树底下打贪玩蓝月,扁鹊趁别人不注意,往下葬的土丘旁丢了个黄色的铜球,也大摇大摆地离开。
胡井石回家报信去,胡井山则鬼鬼祟祟四下眺望,他手中有一只青瓷酒杯,杯中有白色液体,液体上浮着一枚红色磁针在不停地抖动,正是指向扁鹊离开的方向。
这只酒杯是福大人赐予的法器,只要衣服上沾一滴杯中白水,便会被一直显示踪迹。
赵护与褚明并排走着,笑着说道:“褚贤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村长大人,何出此言?”褚明问道。
他好奇村长竟也是位修行者,因为好奇,睁眼闭眼间,想窥探一下他的基因构造,刚也偷看过扁鹊,立刻被查觉,吃了个白眼。眼下赵护修为应该和天逸闻相近,于是大胆看去。
这赵护已将近三分之一的序列炼得银光闪耀,几乎没有灰色区域。唯独中间有一片黑色区域,结构非常复杂的,正常人类有四个碱基,组成两对,但这一块构成的碱基多达八个,但其俨如死物,完全没有灵力波动。
“看够了吗?”
赵护的声音响起,来自那个基因图像,像眼前的赵护却丝毫没有表情,自顾自说着表扬褚明年轻有为,用送外卖的工作机会改造游手好闲混混群体,用广场舞和麻将改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