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上,不进去吧,二爷这药耽误不得,进去吧,万一打扰了两位主子的“情趣”他这个老家伙岂不是尴尬。
得,方太医进退两难地就杵在了门口。
“咦……方太医?”白幽在拐角上瞧见了方太医在门口似乎有些踟蹰不前,便过来奇怪道。
“哎,你们……怎么不守在这里啊?”方太医刚刚只顾着自己尴尬倒是没发现一向是守在上将身边的朱晌和白幽居然不在。
“唉……这不陪姜将军发牢骚着嘛,对了,你这是……二爷的药?
不会吧,两碗?二爷可是最怕苦的,你还端两碗给她,你不会是故意的吧?”白幽撇嘴,一脸你要是真敢这么端进去定能被二爷啐一脸啊。
“呵呵……我当然知道二爷怕苦了,这不蜜饯都准备好了。
这一碗是上将的药,他着急二爷的情况,连药都还没吃呢,这一碗才是二爷的,额外加了许多甘草,就怕她嚷嚷苦,哎呦……”方太医白了白幽一眼,也是无奈了。
“哦,那还成,不然二爷定是又要闹脾气。”白幽松了口气。
“哎,姜将军怎么样了?”方太医看着不远处有些垂头丧气的姜骞将军有些许担心。
“呼……也伤得不轻啊,到底是最疼爱的女儿,还是自己动得手,铁定是既心疼又内疚的,这不朱晌正在那安慰着嘛。”白幽叹了口气。
“唉……这姜将军也真是的,二爷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家,就是再顽劣能到了什么地步啊,他倒是真舍得下着手。
刚刚在里头帮二爷包扎,上将那火冒三丈的样子我可是怕得很啊。”方太医也是一脸心有余悸。
“那是肯定的,二爷是上将心坎上的人,敢动二爷的,管他是哪个呢都别想好了!
姜将军得亏是二爷的父亲啊,不然啊……哼哼……也有的受了……”白幽摇头叹气。
“我瞧着也是。”方太医也默默点头。
“哎,药要凉了,你还杵这干嘛啊,还不赶紧送进去啊。”白幽见这方太医端着药还跟他聊得挺痛快,一脸不解地推到。
“呃……这里头……”方太医被这么一问倒又想起了刚才的尴尬,眼神直往里头瞟,似乎是在朝白幽示意着什么。
“怎么了?”白幽一脸疑惑侧耳听去倒是没听到什么特别的。
“呃……里头似乎……”方太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呢。
“哎,到底怎么了?”白幽一脸的糊涂。
“不是,你听,你真的听……”方太医着急解释。
“谁在外头?”白幽还没听出什么动静来,结果屋里赵宗佻先听到了外头的声音,直接问道。
“呃……是卑职白幽和方太医,爷,方太医来送药的。”白幽立刻解释道。
“是丫头的药吗?”赵宗佻按着了嬉闹的姜墨朝外问道。
“是,是您和二爷的药,已经熬好了,老臣……”
“那还嗦什么,还不赶紧拿进来!”一听是丫头的药,赵宗佻连忙朝外喊着。
“哎,是。”这一下方太医就是尴尬也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爷……”
“上将。”白幽和方太医就侯在屏风之后。
“把药端来吧。”赵宗佻对着屏风后头吩咐道。
“是。”方太医端着药,低着头,目不斜视,也不敢斜视啊。
“啊?还要喝药啊?”姜墨本来就心情郁闷着,抬头看见方太医手里端着的两大碗药,鼻尖仿佛是已经嗅到了药汁的苦味,本能地直皱眉头,一脸的抗拒模样。
“当然了,你的伤不喝药怎么能好?”姜墨就窝在他怀里,那躲避的小模样赵宗佻又如何不知道,别的事吧随便由着她都好,可治病吃药这事却只能听太医的。
“我,我也没伤得多严重啊,不就是几块淤青嘛,养两天就能好的,真的。”姜墨现在倒是不觉得疼了,反正就几块红肿淤青,不就是涂涂药养两天就好的嘛。
以往她每次磕磕碰碰的时候不都是这样,也都没吃过药的,怎么今个反倒要吃药,而且还是两大碗。
这方太医明明知道她最讨厌吃药的,他偏偏还……这不是成心为难她呢嘛。
“听话,方太医说要吃就一定是要吃的,来靠好了,一会又拗到膝盖了又嚷嚷难受。”赵宗佻哄着姜墨道。
“我……方太医……”姜墨着急了连忙给方太医使着眼色。
“二爷,您别紧张,这一碗是上将爷的,这一碗才是您的。
这是专门用来止痛化淤的,对您的伤很有好处。
而且知道您怕苦,老臣特意多放了些甘草熬煮,瞧这蜜饯也给您备着了,定不会太难喝了,要不您先试试?”方太医这一番客客气气的话可是把姜墨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
“呃……”方太医,姜墨心里就快记仇了。
“好了,听话,药还是得喝的,我先喝,然后喂你。”赵宗佻不容姜墨拒绝。
“我,那个……”
“拿来。”
“不是,小叔叔,我……”
“嗯,该你了。”姜墨还在垂死挣扎,但赵宗佻却已经一口气喝了自己那一碗,然后端起了她的药,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小叔叔……”姜墨就是很排斥药味,宁愿是去挨刀子也不愿意吞下这难忍的味道,喝药就跟要她命似的,小脸已经皱在了一起。
“听话,乖,来,张嘴。”赵宗佻搂着姜墨,舀药的勺子已经递到了姜墨嘴边,药味直接扑鼻而来,姜墨脸色瞬间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