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个偷技术的国家里,规模以联合省最大,但层次无疑还是英国人比较高,因为他们主要是盗窃蒸汽机技术、走私违禁商品,当然现在又打起了采煤技术的主意——其实这很正常,作为拥有丰富煤炭资源的英格兰王国,自然对东岸共和国大肆应用于矿山的抽水机、蒸汽锄、卷扬机、轨道车、破碎锤等设备垂涎三尺,并想方设法也要搞到一些回去参详、仿制,虽然其多半无法成功。
而且,除了采矿设备外,东岸人采矿的方式也是非常值得学习的。比如,东岸人在煤矿中开凿了一些水平巷道,每隔一些距离修建了一些小连接矿井、上升通道、暗井什么的——修建这些矿井巷道的作用是多重的,既可以勘察矿床看看是否值得继续开采,也可以用作运输矿物的通道,一举多得;再比如,东岸人在某些矿区采用的柱式采矿法,即上行梯段回采法或下行梯段回采法,即逐步开采。这些采矿方法算不得多先进,但总比英国人自己乱采一气、胡乱开挖要高明得多,对于煤铁资源异常丰富的英国人来说,真的是非常具有价值的,所以他们派了间谍过来盗取,并获得了一定的成果。
与英国人将目光集中在采矿、军工和机械制造业上相比,荷兰人对东岸手头传说中的“航海图”、“洋流图”、各港口的物产、地理和天气信息、一些经济作物的良种(东岸人的甘蔗出糖率和产量都比欧洲的高已不再是什么秘密)更加感兴趣一些,多年来一直在想法设法地获取,只可惜收效甚微,成果远远不能满足他们巨大的胃口。
只不过东岸人对这种东西一向管制得比较严,尤其是那些航海图纸,都严格保存在政治上较为可靠的船长、大副和航海长手里,船上其他人是没资格接触这些机密文件的,违反者在回港后甚至会被判刑。也正是这样严格的保密措施,才使得多年来荷兰人始终没弄明白东岸人的船只是如何“欢快地”纵横于大西洋、印度洋和太平洋的,他们实在是太好奇了,这或许是海上马车夫的本能吧。
而与英格兰、联合省相比,同样与东岸人接触甚多的以熱那*亚商人未收的意大利诸邦国的投资者们,就很奇葩了。他们对东岸人卓有成效的管理方式和财务簿记制度更感兴趣,觉得这才是他们该掌握的技能,为此想方设法搞来了一些学习资料——好在这些社科或经济类的东西的密级比较低,也并没有对熱那*亚人封锁,因此东岸首都东方县的财会专门学校的图书室里,经常能够看到一些申请获批的意大利佬在两眼放光地学习着,前提是他们能够精通汉语。
当然了,意大利人虽然对管理制度和簿记制度更感兴趣,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窃取东岸的科技知识。至少,梅机关就曾经破获过罗洽纺织厂的一名熱那*亚裔管理人员违规将一些纺织技术透露出去,并随后被传回了意大利。这种事件说明,意大利人对于自己有一定优势的纺织技术,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因为他们还没放弃在这项产业上的努力。
东岸技术的缓慢流出——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在客观上促进了旧大陆国家的科技水平,提高了他们的生产力,虽然程度不高,但终究是比历史同期进步了。不过这却并不怎么令东岸人感到沮丧,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旧大陆技术水平——仅限东岸不怎么看得上的技术——的稳步提高,未必就不是东岸工商界人士所不愿意看到的。可能在他们看来,一个生产力有所提高的旧大陆,才更能匹配东岸共和国超越时代的技术和生产能力,也更能促进东岸的进一步发展,前提是自己不要玩脱了就好。
“那么,关于这位唐纳德先生的移交手续,就已经办理完毕了,田少校,听说你马上就要结束休假前往新京港工作了,那么我就在此预祝您一路顺风吧。”梅机关情报办公室主任热情地握了握田星的手,笑着说道:“也希望您在自由邦的工作一切顺利,为咱们华夏东岸共和国建立更多的功勋。”
“借您吉言,我会努力的。“田星矜持地笑了笑,然后抽出手,拿起桌上的移交文件塞进公文包里,最后告别道:“希望你们也能抓住更多的隐藏在人民中的鼹鼠、为国扎紧篱笆吧,这些人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厌恶了。”
说完,田星少校便告辞了。在乘坐马车前往火车站与妻子汇合的路上,他也从一个情报官员的角度思考了很多事情:几乎从东岸甫一在欧洲人那边崭露头角的时候,远在新大陆的华夏东岸共和国就涌来了一波又一波的间谍大军,这些人从工业技术到管理制度,从农业良种到航海图纸,几乎什么都想要、都想偷。在与这些外国间谍的较量中,梅机关虽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因此久守之下也失陷了好几次,让欧洲人很是得到了一些宝贵的知识和技术(至于违禁品的走私其次数就更多了)。
不过,即便欧洲人得到了这些技术,但在制度完备、奖惩机制合理、氛围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