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科在南海渔业公司和罗洽港盘桓了约一周时间。
在这一周时间内,他翻阅了大量南海渔业公司的资料,同时也走访了罗洽港的海洋产业上下游整条产业链,对这个如今越来越兴旺的行当有了一个更深刻、直观的认识。而认识得越多,就越发对东岸现今海洋产业发展的步子缓慢感到不满,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东岸共和国的体量就这么大,国家近海的渔业资源也不如英国、荷兰那边那么丰富,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已经是不错了,万事还是慢慢来吧。
巡视完毕罗洽港后,陈科便带着随员们买票搭乘了信使班lún_gōng司的一艘船只,打算南下盐城港一带,检查一下那边的海洋产业发展状况,毕竟那里如今才是华夏东岸共和国最重要的渔业生产基地嘛(产盐且离渔场近)。
7月25日,就在赞帕里尼入股诚信渔业公司的当天,陈科等人乘坐的船只也离开了罗洽港。在航行了大半天后,海面上突然起了大风,船只不得已冲到了海角港躲避大浪——海角港是政务院新近在罗洽与青岛二县之间析置的数个定居点中的一个,位于后世著名的埃斯特角城;此外附近还有另外三个新建定居点,分别是位于圣卡洛斯附近的北屯乡、位于eleden小村附近的向阳乡,以及位于草垛河(即索利斯河,因附近是东岸牧民堆放草料的场所而得名)入海口附近的草垛乡。
之所以设这四个新定居点,一是为了充分利用正在修建中的罗青铁路(罗洽——青岛);二也是因为执委会已经得到先期返回的商船的报告,知道下半年很可能会有数量为5000-10000名立陶宛难民抵达东岸,因此打算新辟一个县的地盘来安置他们——当然了,如何安置这批难民也是有章法的,总体原则是分散安置,即从人口相对稠密的其他县份征募一批新生代,再从新来的一批明国移民里扣下一批,与这波立陶宛难民进行交换,将这四个定居点填满(初步打算填8000人)。至于剩下的万把难民,则分散到蛟河地区、定军山、西南铁路沿线以及南方的巴塔哥尼亚新得之地上,总之是把这批苦哈哈的难民拆分消化干净,以绝后患;第三呢。政务院同样看中了海角港比较优越的近岸水文条件,想将这里发展为另一个大型渔业码头,毕竟盐城港的条件多有局限(没有腹地),支撑不起更大规模的海洋产业。
尤其是第三个原因,近些年由于东岸人屡在南至拉普拉塔河、北至里约热内卢一带的海域捕获金枪鱼、鲣鱼之类的相对名贵的鱼类。令农业部意识到这里很可能是一个不小的金枪鱼渔场。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因素,终于令政务院点头在下令在此兴建一个县的地盘。
虽然这个港口目前还在建造之中,但南海渔业公司从现代特种船舶厂订购的多艘金枪鱼钓船却已经就位,目前他们已经在这片海域试捕了大半年,而运气也确实不错——他们使用绳钓或竿钓作业在巴西暖流流经的海域捕到了大眼金枪鱼14吨、黄鳍金枪鱼10吨、长鳍金枪鱼8吨(巴西东南海域是这三种鱼的重要产卵场之一,东岸居民已摸清,金枪鱼广泛分布在巴西海流之中,其中低龄鱼分布海域的纬度较高,高龄鱼分布的海域纬度较低)、蓝鳍金枪鱼1吨,这总计33吨渔获量虽然不起眼。但经济利益绝对不可小视,其销售额竟然突破了4万元,尤其是一些喜欢装逼的穿越众一掷千金豪购此种鱼类,带动了国内相当数量的富户群起效仿,让东岸渔民们对金枪鱼的价值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而在捕钓金枪鱼的过程中,南海渔业公司的渔民们还钓到了相当数量的鲣鱼(这种鱼喜欢和金枪鱼幼鱼栖息在一起,巴西东南外海同样是鲣鱼的重要渔场),计有23吨;此外还有剑鱼4吨(后世巴西的剑鱼捕钓量与西班牙差相仿佛,占到了全球捕获量的一半,广泛分布在巴西东南外海)及其他杂鱼(加起来不到1吨)。一共也获得了约五千元的销售额,足以令人惊叹了。
总得来说,南海渔业公司在这片巴西暖流流经的海域内试钓了不到一年时间,虽然只捕获了区区61吨的鱼。与全国渔业总产量两万吨看起来完全没可比性,但竟然卖出了4.5万元的天价,公司获利也不下于三万元,让人大跌眼镜。因此,海角港这个码头是必须建了,且要大建特建。更要继续增加钓船的数量,以期来年捕获更多的此类硬骨鱼,为公司创造更大的效益——现在东岸国内在穿越众的带动下已经形成了食用这种名贵鱼的风潮了,这时候不扩大投资什么扩大投资?
7月27日,在看到图拉船长亲自指挥的“翠鸟”号三桅盖伦风帆船再度扬帆起航,带着陈科等人离开了海角港,顺着海流直朝盐城港而去。
七月最后一天,航速慢得令人发指(相对机帆船而言)的“翠鸟”号终于驶抵了此时已初见繁荣景象的盐城港,在对文图拉船长等人表示感谢后,陈科一行人下船进驻了南海渔业公司的分部内,开始了农业部规定的例行巡视考察工作。
老实说,第一次来盐城港的陈科还是蛮震撼的,这座原本只在一些渔业和盐业数据中出现的飞地,发展到今日,其规模委实也是相当不小了——六千多名盐城港居民在绍塞河两岸修建了多个人工水库,用作本地人畜饮水及灌溉用水来源(绍塞河在冬天会变成咸水河);人工水库外围,则是居民们开辟出来的农田,虽土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