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云小风发现自己正躺在火堆旁的帐篷里,外面的天光微亮,他打着哈欠,下意识地拉开帐篷的一角,外面的冷风骤然吹了进来。
他冷得一哆嗦,定眼一看,发现火堆依然烧得熊烈,火堆旁边坐着一个女人,侧对着他,面庞似乎并不怎么像研妹,倒是比她多了几分成熟和妖娆。
“你一夜都没睡啊?”
云小风跨出帐篷,紧绷着身子打了一个哈欠,研妹转头看了他一眼,连忙将肩膀上滑落的肩带和衣服拉了上去,她一笑道:“这还不是你们这两个主子害得?我……我还真困,你来守着,我要睡了……”
说完话,她就站起身准备向云小风的帐篷里钻,云小风看着她面容憔悴,眼睛下长出深色的眼袋,似乎是天气太冷,火堆太热,加上熬了整整一夜,极度不舒适的环境促使出她的这般模样的。
“几点了?”
进帐篷前,研妹回头问道,云小风抬手一看,已经是五点过半,倘若说天亮在七点左右,那她定不会睡得太好,于是他便笑呵呵说道:“才凌晨二点多,你还能睡些时间,咱们七点启程,你放心,这儿我守着就行。”
划拉一声,研妹就钻了进去,大约不到三分钟,她熟睡的呼噜声就传了出来。
云小风坐在火堆边看着帐篷,心想,这么看似一个拘谨的女孩儿,睡起觉来还真是不拘小节,这么巨大的反差,倘若内心不够强大的老公,恐怕新婚当晚就要退婚不成。
他又看了看天空,刚刚才说两点半的天,这时候的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又对着手表看了半天,这个世界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明明入冬的季节,五点就已经泛了天光,再想想其他事情,似乎这点儿细节又不值一提了,所有事情都没有规矩可寻,包括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是自个在山中绕了一圈,还是那棵大树会走动。
他回忆着那些记忆,程馨儿似乎是一个万分危险的缺口,因为她的父亲就是所谓“晶石入梦”的开拓者。
也就是程官。
他是第一个主动入梦的人,再梦里构架了四个世界,最后却因为一系列的谎言被拆穿,从梦世界里一跟头摔了出来。
为情,为爱,为家,为人,为权,为利,还是为何物。
至今也没人明白,程家程官到底为什么要入梦去,难道就是为了寻找入梦的诀窍?为了寻找到那些梦发出异常电磁波并使人永远沉睡入梦的晶石?
还是什么?
云小风依然要去寻找。
他也不知道所谓的黄晶石矿在哪儿,他也只是误打误撞发现了桃田子谷的坟墓就是蓝晶石矿的埋藏地罢了,但毕竟蓝晶石只能让人从梦中走出去,而黄晶石却真正的让人入梦。
云小风心想,大概现在所有的跟踪者和密谋者都是在等待他寻到黄晶石矿的埋藏地吧。
几个小时后,天大亮,云小风一看表,已经八点五十多分了,研妹依然睡得熟,但一想三个多小时又能睡得多清醒呢?
这时,程馨儿却打着哈欠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她一见云小风正看着她,便问道:“你看我干嘛?哦,还有,你一夜没睡吗?”
云小风摇头回道:“不,我五点起来的,你应该谢谢你研姐,她熬到五点才睡的。”
程馨儿转头看了一眼研妹所睡得帐篷,里面轻微的呼噜声自然在响,她便揉着惺忪的双眼坐在云小风的旁边说:“昨晚发生什么了?那花香是什么东西?”
提起这儿,程馨儿忽然想起了那棵被云小风提早做了几号地大树,她忽然摇头道:“难道我看错了?我们怎么又碰到那棵树了?”
云小风拍了拍裤腿,将脚腕上钻进的树叶扯出来,边说:“你没看错,那确实是那棵我做过记号的大树。”
程馨儿一听,下意识像那树的位置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那便没有树,不过地上糟乱的枯枝败叶倒是像经历了一场搏斗一般。
“没有啊?为什么没有了?”程馨儿忽然指着那边问道。
云小风也看了看那里,却并没有惊讶,他点头道:“没有还不好?这说明了我的其中一个判断成立了。”
“你的一个判断成立了,你什么判断?”
“嗯……大树会动。”
程馨儿如同被云小风打了当头一棒,她仍然不明白什么事大树会动。
云小风便细心解释道:“还记得昨晚吗?我们前去探探那大树,可谁知那真是我们之前做记号的那棵,你研姐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就说:我有两种猜测,一种呢就是我们入了迷宫,这又走了回来,二就是,这大树会动。”
程馨儿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恐惧,她的目光不断看向那边空出来的空地,说道:“今天大树不见了,所以你就判定大树会动?”
“嗯,”云小风点头示意,“不然怎么解释?”
程馨儿嘴巴一撇,眼睛看向一边说:“那也太扯了吧,大树会动,树这落地生根东西,你说它会动?难道不是你们昨天看错了?”
“一个人看错了是看错了,那我们三个人都看错了吗?”
云小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反驳了一句,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表情里,似乎看出了某些慌张和不安。
几个小时后研妹醒了,三个人再次又开始了征途。
好不容易寻找到记忆中的坟地,却四处都没寻到桃田子谷坟墓的位置。
他们累了,就坐在一座坟墓前休息,忽然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