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能让楚家毁在自己手里!
思此,楚真握住了手上的瓶子,而后将他藏入怀中。
那个斗笠人说了,三天后还会再来。那么三天后,在告诉他自己的答案罢。
不过说真的,楚真是想将他给的药全部吃下去,这下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只是,他不敢。
神秘人说了,这个药可以让他陷入两个小时的假死状态。可他假死了,万一被人当成真的尸体被人弄出去埋了可就真的死了。
还是等他来吧。
楚真想罢,回到了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上闭目眼神。
楚真是重犯,上头特意给他安排一人一整间的待遇。
若只是一人一屋也就罢了,可偏偏整个天牢里就关着他一人。
所以他们说的,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声音。
故此,他满心欢喜的以为没有人看到这一幕,殊不知,这一幕都落在他人眼里。
黑暗中的人见楚真闭目休息,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亮,而后悄悄隐去了身形。
百蝶轩。
经过七八天的休息,安以勉强能够下地,他换上钦差的衣服,来到了纳兰谦的枯蝶轩。
安以虽和纳兰谦二人一般同为钦差,但在朝中的位分却低,尊卑有别,作为卑的那方,自是要给尊的那方请安的。
青寻看着安以和他旁边的富顺,嘴角抽的愈发厉害了,“青寻给安大人请安,安大人安好。”
安以脸上划过一丝阴狠,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蹲下身子,虚扶了一把青寻,“青寻公子可是纳兰大人身旁最得宠的随侍,本官怎么受得起您大礼,您快起来。”
“大人说笑了。”青寻珉了珉唇,“属下虽是我家大人身旁随侍,但确是个奴,又怎配的起大礼一说?”
纳兰谦已能言善辩出名,他的随侍照样能言善辩。
安以听此,脸色微变,“下官是来给纳兰大人请安的,青寻公子能不能帮我通报声?”
“自然。”青寻淡淡的笑笑,“大人在此稍等,属下去通报一声。”
“有劳。”安以道。
青寻从安以那儿离开后,直奔主院而去。
主院。
纳兰谦听到青寻说的,眉毛微不可觉的颤了颤,“你说安以求见我?”
“是。”青寻垂眸,“公子,您要见他吗?”
“见,干什么不见。”纳兰谦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微笑,“我倒是要看看他搞什么名堂。”
青寻见纳兰谦同意面见安以,也不在多说,就这么退了下去。
青寻来到了门口,见安以还在那等候,眉头蹙了蹙。但却快步走向前,言笑晏晏的说道,“安大人,我家大人请您进去。”
“有劳。”安以说罢,大踏步的走进了屋子。他看着坐在凳上的人,一把跪了下去,“下官安以,见过纳兰大人。”
“安大人无需多礼。”纳兰谦从凳上起身,亲自将安以扶起。
有一句话说得好,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纳兰谦偏不,他说的字字句句都笑里藏刀,让人不得不防。
“你我同朝为官,又同时被封钦差,如此多礼真是折煞我了。”
折煞你还来建安摊这趟浑水干什么?
安以腹诽道。
“大人说笑了。”安以额头上冒出细腻的汗珠,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来这里是遭麻烦的。
先是因为旁边人的话语,他不能朝楚真发火,对于他当街杀人的行为,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就算了,可不知道被哪个多嘴的传给了京都,弄得京都派纳兰谦两个过来监督。
烦,烦透了。
安以所有表情,都被纳兰谦看在眼里。他嗤笑一声,“安大人来此有何贵干?莫非是单纯来找本官闲聊的?”
“不。”安以摇摇头,“下官听说纳兰大人和百里大人前几天放了一屁犯人,故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毕竟,那些犯人大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若是伤着大人可就不划算了。”
纳兰谦目光冷冽,他手指弯曲,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安大人是以为,本官身旁的人吃闲饭的吗?”
听此,安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下官不敢。”
“既是不敢,那你质疑本官决定是为何?”纳兰谦冷声道。
“这个...”
安以拳头握紧,恨不得朝自己脸上打一拳。
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安以一个劲的扇着自己巴掌,“下官只是担心大人。大人是国之栋梁,若是被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犯人伤着碰着,下官如何像主上交差?若大人嫌下官多嘴,下官保证,再也不多说了。”
纳兰谦为人随和,在朝中的口碑颇佳。
安以就不信,自己这个苦肉计对付不了他。
“本官伤着碰着,那也是本官自个的事,又需要安大人交什么差呢?”纳兰谦煞有其事的摸着下巴,“莫非,安大人觉得本官伤了残了,就可以取而代之么?”
他怎么知道?
安以不可置信的望着纳兰谦。在他的眼里,纳兰谦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活生生的魔鬼。
能够读懂人心的魔鬼。
心中虽如此想,但面上却不能表露出半分,否则纳兰谦就会以祖宗朝廷命官,妄想取而代之为由惩罚他。
只得继续演下去了。
“下官虽为安太傅侄子,但在太傅府并不受待见。我的叔叔有两个儿子,但一个去世一个整日流连于青楼楚馆。太傅叔叔虽然待下官很好,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