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今天收获不错,这两筐鱼你能卖多少银子?”罗云意走到浮桥附近见一打渔老翁从船上和一个年轻人有些吃力地搬下两筐活蹦乱跳的鱼,鱼看起来都比较大,还有一些河蟹、河虾,尤其是那些秋天肥美的河蟹,看起来很是喜人。
“能抓两服药就不错了!”打渔翁看了一眼询问的罗云意,脸上竟有苦涩笑意。
“怎么?卖不上价钱吗?我看你这筐子鱼多而肥,河蟹、河虾看起来也都不错,若是卖到城里那些大酒楼,怎么说也能赚个几百文吧!”罗云意有些疑惑地看向打渔翁说道。
“这位公子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在咱们刻州鱼哪里值那个价,这江上鱼虾蟹是不少,每日里小老儿我都能打上这么两筐,可即便是卖到酒楼最多也就是七八十文,只够买三四斤好粮的。”老渔翁轻叹一声说道。
“难道是酒楼故意欺负你们?”翠儿有些愤愤不平地问道,在他们冰尧城,即便是最常见的冰鱼,一条也要五六文钱,像这样满满两筐怎么说也要六七百文的。
“不是,不是!”打渔翁赶紧摇了一下头,“酒楼掌柜的人很好,只是咱们刻州人都不爱吃这江中之物,所以买鱼蟹之物的就少,到了秋日里这江中河蟹成灾,也卖不上什么好价。”
罗云意没想到刻州人竟然不爱吃鱼,守着这么一条大江,有着这样便利的条件,码头周围的百姓却是越过越穷,古代人思想僵化的程度让她没来由地有些生气,真是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
在她看来,只要稍微变通一下,这里便会成为真正繁华的码头,百姓们的日子也不会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来都这样苦熬难过。
罗勇峰说的没错,她现在首要的任务应该是改建刻州的码头,这比派商队去封峙国更重要,不过郑晨留在京城也是无所事事,不如让他跟着罗勇峰去一趟封峙国,权当见见世面。
接下来,罗云意将整个码头都仔细地走了一遍,回到家中之后,她便进入书房绘制了一副新的刻州码头规划图,然后叫来了苍无念。
“无念,你在百匠工会给我召集一些善于修桥铺路的工匠,从明天开始,我要把刻州的码头重新改建一番,第一个改建的就是刻州的通宝码头,这是新码头的设计图,你让工匠们按照这张图来改建,这是我的封主令,地方官员会协助你的!”罗云意将新码头的设计图和封主令一起交给了苍无念。
“知道了,姐姐,我一定会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好的!”苍无念拿着图纸和封主令转身就离开了。
次日天不亮,刻州最大的码头通宝码头上突然涌进了一大批工匠、官兵和无数的马车、驴车,而且车上有已经切割好的木头,还有一车车的石板。
原本狭窄的旧浮桥工匠们并没有动,而是在距离这座浮桥不远处重新开始快速地搭建新浮桥,并且他们用很多高大的木头组建了一个奇怪的庞然大物,上面还有铁制的轮子,粗粗的麻绳从轮子里穿过,只要一个人在一边拉起绳子,另一边沉重木头就会被轻松地吊起来,然后转个方向就落到了铺设浮桥的工匠脚边。
仅仅用了一天,一座六十丈长、六丈宽的巨大浮桥就在通宝码头上出现了,之后的几天,同样长宽的浮桥在通宝码头宽广的江面上又出现了五座,迄今为止,大禹朝还没有哪个码头上能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又宽又长的浮桥,就是京城和繁华的覃州、东南等地都不曾有。
浮桥建造的时间也是大禹朝历史上最短的,但浮桥的坚固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并且六座浮桥在江面上遥相呼应,很是壮观,即便是停靠再多的大型船只,通宝码头也不会显得过于拥挤不堪。
工匠们在建造浮桥的同时,还有另一匹工匠带领流民在铺设码头上的道路,路也被拓宽,而且全都是铺的石板,并且这些石板与以往大禹朝人常见到的石板不同,竟然是有颜色的,更奇特的是有的石板上还印有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这些石板看起来更像是大户人家用来精心铺设庭院的,但他们的封主却用来铺设码头上的道路。
“啧啧,梁王妃真是舍得下血本,这样好的石板竟然用来铺路,太浪费了,太浪费了!”彭钊和罗勇峰、司空弘走在刚刚铺设完成的码头新路上,一边踩着冷暖相间颜色的光滑石板路,一边摇头叹息地说道。
“你只看出了浪费,就没有看出别的?”罗勇峰瞅了一眼彭钊问道。
“别的?别的什么?”彭钊眼中都是迷茫之色,他只看到为了改建通宝码头,罗云意这一次可是没少耗费人力、财力,光是工匠、流民她一下子动用的就有上千人。
“这些石板铺在人人可见的路上就是刻州石板最好的招牌,等着吧,很快就有人对这些石板感兴趣的,看来司空家又要多开一家铺子了!”司空弘低头看了一眼石板上自己正好踩着的那只仙鹤,又抬头看了一眼平静的江面,刻州的涟漪就要起来了。
彭钊听司空弘这样说也就不做声了,论起做生意,他现在是真的觉得没人能比得上罗云意,看来自己一家日后要想过上富足的好日子,罗云意这棵大树是一定要抱好的。
建好了浮桥,修好了路,罗云意又让人在码头上重新盖建了新的集市和房屋,然后以合理的价格出售给当地百姓,当然也有很多外来的客商看到了商机,早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