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这可不能怪我们,是你们户部的官员不讲理,我们没办法才动的手,再说了,谁让他们年纪大骨头脆还硬往前挤的,不小心碰一下也正常!”叶存有些混不吝地看着罗云意说道。
罗云意却是看着他一笑,说道:“关于这个问题咱们稍后再说,现在还是先说说这赋税一事,既然你们这些人怀疑我们户部污蔑了你们,而我的人又说在秉公执法,今日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由我这个户部尚书亲自公开、公平、公正并且透明地来处理这件事情,看看到底谁对谁错,谁在知法犯法,谁在罪上加罪!”
“尚书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存眯了一下眼睛,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罗云意却是没有回答他,而是冲着身后的费大人等人语气猛地一严肃说道:“将逍遥王府、汝南郡王府还有这些人家族的所有赋税账目都给我摆到大门外边来,再找来最大的纸张最粗的毛笔,蘸满墨汁,给我将他们所有应缴赋税账目一笔笔都写出来、挂出来,让全京城的百姓算算账,看看到底是咱们户部算错了帐、冤枉了好人,还是有人故意找我户部的麻烦!”
“是,大人!”费大人他们一听立即转身照罗云意的吩咐去办,而且动作快得令人咂舌,不一会儿就有人搬来好几张长桌子,桌子上又很快有人搬来一摞摞厚的账册,同时还有人在门外拉起了木板架,架子上夹着一丈宽的上等纸张,有执笔官正在研墨,旁边笔架上都是拇指粗的毛笔。
围观的百姓原还想着罗云意这位尚书大人一回来,这场热闹的群架就结束了,没想到接下来的发展会更热闹,当众看富贵人家的赋税账册,这种原本隐秘的事情如今公开,想想都令人觉得万分好奇和兴奋。
“尚书大人,你不必做到如此吧!”一见罗云意这架势和户部那些官员的快动作,叶存才第一次有了慌乱的感觉,他身后那些纨绔子弟更是苦着脸暗中后悔不已,罗云意此举岂不是把他们的家产都公之于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一定要这样做,才能还你和你身后的这些人一个清白,还我户部一个公道,咱们就先从这位小爷手里的田产算起吧!”罗云意声音冷冷地说道。
“尚书大人,梁王妃,我可是逍遥王府的二少爷,咱们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人,这种事情不如找个时间找个地方单独来说如何?”叶存是京城有名的“吝啬二少”,他的东西恨不得全都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罗云意要把他的田产公之于众,这对他来说可是最大的折磨,早知道他就不做这个领头人了。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我是大禹朝的户部尚书,更要公私分明,给我一笔一笔详细的大声念出来,再给我一笔一划清清楚楚地写出来,让大家看看,这账到底对不对!”罗云意声音沉静中带着不容置疑,果决中藏着冷意。
“是,大人!”费大人亲自找来有关叶存名下田产的账册,然后大声念道,“逍遥王府长房嫡二少爷叶存城南有地一千三百五十亩,每年折算税银是二百六十两,实际缴纳税银一两,城西有田一千五百亩,每年折算税银应是三百两,渺州有地八百亩,每年折算税银应是……”
费大人每念一句话,立即便有执笔官在空白大纸上将叶存的田产亩数、应缴税银和实缴税银都罗列写了出来,而且是采用的户部最新的统计表形势的记载法,包括年份等都写得清清楚楚,哪怕不识字也能猜出一二来。
叶存则是每听一下脸就黑一分,他本想甩袖当众愤怒离开或者再和罗云意说几句好话,让她不要当众令自己难堪,结果他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根本动不了,嘴巴也张口说不了话,只有一双耳朵能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
“真想不到,一个王府的公子竟有这么多田产,我们几个村子加起来的田还没有他一个庄子的多!”听着户部官员念出的叶存田产亩数,早有百姓忍不住说道。
“你也不想想咱们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就算以后做不了王爷,那也是王爷的亲弟弟,皇亲国戚,人家手指缝里漏出那么一点点就够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吃喝不愁一辈子了!”说这话的人也不知是怨怼还是羡慕,倒是不少人跟着频频点头,说得没错,这便是贵族与贫民的差距,生来他们就是不平等的。
“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能无视国法,前几年我们村收成不好,缴税之后都是上顿不接下顿的,隔壁的王老二都把自己闺女给卖了,再看看人家,堂堂的王府公子那么多田产,富得流油上千亩土地却只缴一两银子,这也太不公平了!”人群中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而且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似乎百姓们也不惧他们的话会被什么人给听到了。
“谁让人家有权有势,是王爷的儿子,就算他一文钱不缴怕是户部也拿他没办法吧!”有人语气酸酸又略带一些愤慨地说道。
“若是以前的户部或许真拿这些皇家子弟、富贵人家没办法,但现在户部可不一样了,现在的户部尚书可是咱们罗大人,我相信她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最公平的交代!”人群中一位衣衫普通的农家老者信心十足地说道。
“对对对,咱们都相信罗大人!”更多的人开始附和起来。
叶存已经急的全身冒汗,而且后背是直冒冷汗,他没想到户部会把他调查的如此彻底,连他极力想要隐藏的在其他州县购买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