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坠湖后我们是怎么被救起的,他不说。
当我挽着他的胳膊时,感觉到他腰身有微微的僵硬感,之前我似乎没有注意。
“你怎么了?好像扭到腰了?”他正在整理衣袖,我去撩他的衬衣。
他笑着拨开我的手,让我自重。
刚才他换衣服是侧身对着我,我看过他面对我的这一侧身体,没有异样。
而且他之前和我闹,还抱过我,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就没放在心上。
当我拿起手机翻看通话记录时,发现除了杨不悔,还有乔锐的电话。
只不过杨不悔显示的是红色未接来电,而乔锐的是绿色已接。
看了眼时间,明显不是我接的。
“楚总,乔老师找过我?你怎么和他说的?”我没避讳,君子坦荡荡,何况乔锐也是个爽快人。
“说你睡了,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想邀请你今晚一起参加活动。”楚晴川说得也是平静。
“哦,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要陪我。”他倒也诚实。
“那他……”又怎么说的?
“让你醒了回电话。”他说着,就把领带递过来,和我的礼服是同色系。
“啊?那你不早点告诉我。”我接过领带,埋怨地看他一眼。
“我忘了。”他那语气,还真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态度。
“乔老师是个很绅士也很有素质的人,你不要……”多想。
楚晴川不等我说完就捏住我的下颚,盯着我,目光冷峻:“我不想听,他怎么样,和我无关。”
我做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他说:“吃醋哦?”
“我没那么闲。”他睨了我一眼。
“你还打了人家一拳呢,我说过要找机会给他报仇哎。”
“呵呵。”他这一声,很欠揍的感觉,大有一种“你试试看”的意味。
我咂咂嘴,给乔锐回电话。
接通后,乔锐很客气地问我晚上是否有时间,我表示抱歉,说已经约了人。
他笑着说没关系,本来是怕我无聊,有人陪就好。
我心生一股感动,对他说谢谢。
他嫌我见外。
我想起自己在他面前说不喜欢楚晴川,把话说得那么决绝,现在又亲自打脸,真是丢人。
好在他也早就看出我对某人余情未了,就当是印证了他犀利刁钻的眼神吧,我们依然还是好哥们儿。
挂掉电话,我看到楚晴川阴郁的神情,忍不住笑出来。
“现在你能体会到我当初的心情,那也是极好的嘛。”我拿捏着腔调说。
他猛地将我的腰贴在他胯间,目露寒光,威胁我:“别太过分。”
“好吧。可以走了吗?”我见好就收。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说时间还早,不如先去看看展览,下午的开幕式都错过了。
出发前我给杨不悔回了电话,她说艾森的负责人当场拍板让她入职,迟灏也放出来了,等我回去,她请我和乔锐一醉方休。
她还告诉我,因为去了艾森,前老板都没敢找他们的茬,离职办得极为痛快。
我替她高兴,顺便问她叔叔阿姨最近如何,她说经常在信访办留宿,好像是开发商私吞拆迁款和宅基地面积,反正是和之前商定的不一样,二老现在的主要精力都在维权上,再也不催婚了。
我恭喜她重获自由,她乐不可支。
“你和迟灏有没有增进一下感情?”最后,我意味深长地问她。
“哈!哈!哈!”她留下三声不痛不痒的笑,就给我挂了电话。
我若有所思。
“想什么?”楚晴川发觉我沉默不语,笑着问道。
“想……幸福应该是什么模样的?”我忽然就文艺起来。
“看看镜子里的你就知道了。或者,看看我?”他歪着头,对我微眨了下左眼,有些迷人呢。
我想起论坛那天,关于侵权作品的控诉事件,就问他怎么把那幅画拿到手的。
他告诉我,司南早就发现这幅作品选用不当,但因为非常适合我的选题,就想再沟通一下看看。
“我无意中听到他在和别人聊这件事,起先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小事不需要我亲自出马。但出差前司南却还没有谈妥,恰好我在途中遇见了画家本人,和他聊得投机,他得知我有一家私人美术馆,可以将画作保存完好,就把作品赠送给我。”楚晴川说。
“赠送?那不是他视为珍宝的作品吗?不是说他妻子的灵魂……”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楚晴川说的过于轻描淡写了。
“他已经到了淋巴癌晚期,认为自己可以去天堂和妻子见面,所以这幅画对他而言,不再那么重要了,只想找个能保护它的人。”他说得很平淡,我当时并没有深究这背后的故事,信以为真。
“那你的美术馆,现在有多少馆藏?”我问道。
“找个时间,带你去看看。”他没有直接回答。
“你画的那幅画儿呢?”我又问。
“什么画?”他盯着我,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表情。
他总喜欢这样逗我,我在心里默默扶额,这么大的人了,有意思么?幼稚!
我点开手机相册,想找给他看。
可他却眼疾手快地抢过去,点了两下,就把屏幕怼到我面前,阴森森地对我说:“你给我解释一下。”
我一看,那不是杨广临行前我两的自拍嘛!我不小心亲上了他的侧脸,我们笑得山花烂漫的。
噗嗤一声笑出来,楚晴川的脸色更加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