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我秒变路盲。
偏偏我还自不量力借着酒疯非要当**导航。
结果楚晴川就把车开进了死胡同里。
忽然听到凄厉的哭声,特别惨烈,心猛地就揪起来了。
我顿时瞪起眼来,惊恐地看着楚晴川:“你听!有小孩在哭!!你快下车看看,是不是有鬼?”
楚晴川睨了我一眼,就倒车往外开。
我推了他一把,说他见死不救。
他倒也没怎么着我,忽然就开了远光灯。
我定睛一看,前面墙上的东西也在看我。
额?我好像坏了两只猫的好事。
我甚至能看到它俩仇恨的目光直射过来,尤其是上面那只。
“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继续!”我冲它们摆摆手,主动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子把灯光关了。
心中满满的罪恶感,这都什么事儿啊。
大概是动作幅度太大,我又没集中注意力,一个不小心就栽到了楚晴川的腿上。
偏偏还落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我急忙起身,又“嘭”一下撞在方向盘上,弹了回去。
好在楚晴川反应够快,伸手拖住了我的头,才没有酿成大祸。
不然,恐怕他就要绝后了。
我就这么躺着,他的脸就在我的眼睛上方,他垂眸看着我,像在看什么珍稀动物。
“麻烦扶我起来?”我生怕自己再不小心作出什么妖,还是假以人手比较稳妥。
他的手一用力,我就被撑起来了。
“我把小区名字告诉你,你还是开导航吧。”心虚的我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终于,半小时后我们成功地抵达了我现在的住所,一套合租房的门外。
我的包很大,但是里面的东西不多,掏来掏去找不到钥匙。
楚晴川就一直站在旁边等,我几乎要把头埋进包里去,终于,三分钟后,摸到了!
这本来是间三居室,但房东生生给隔成了六间,所以客厅和厨房也都变成了卧室。
如果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我肯定不会让楚晴川进来的。
可惜我当时脑袋发懵,居然还主动邀请他进来参观,让他见证这一奇观。
五百块一个月的小隔间里只有一个简易衣柜,一张小书桌,和一张劣质的单人床。
“我觉得房东真得很有才华了,原本只能租2500一个月的房子,这么一改造,直接翻番儿了。看看人家这经济头脑……”我咕哝着,问楚晴川要不要喝水,我给他现烧。
“在哪儿烧?我去吧。”他淡淡地说。
“那怎么行呢,你是客人呀。”我说着,就拿起电水壶想去厨房接水,这才想起来现在是晚上了。
“不好意思,晚上人家睡觉了,不能去厨房接水。你要是口渴,一会儿回你自己家喝吧。”我笑着晃了晃水壶证明确实没水。
“明天几点面试?”他斜靠着墙,打量着这个小房间。
“下午两点。唉?你怎么知道的?”我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没理我,径直走到那个简易的衣柜前,拉开柜门。
“喂,你干嘛!”我急忙站起来想去挡,但为时已晚。
“楚晴川!你有没有教养!”我用白眼看他。
他的手在衣柜里扒拉了两下,一直在摇头。
终于,他挑出一条黑色的基础款v领连衣裙,在我身上比了比,说:“明天面试就穿这件吧。”
“关你什么事?”我吐槽道。
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剪刀状,然后冲着我的眼睛插过来。
我急忙闭眼,因为醉酒动作迟钝,一度忘记歪头躲避。
就听到他得意地声音响起:“注意你的形象,不要伤害别人的眼睛。”
我没好气地从他手里扯过那条裙子,挂在了门后的衣架上。
“artco,时尚和艺术的圣殿,你这里的所有衣服,穿进去只能是自惭形秽。”楚晴川幽幽地说。
我感觉受到了讽刺,但又明白他说的没错。
时尚圈本来就够大胆了,什么款式都敢往身上划拉。
偏偏艺术圈更先锋,这两的跨界放在一起,就跟一堆幺蛾子似的。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特立独行的个性,它才成为教科书般的存在。
教条的职业装在那里就是保守死板的象征,而舒适的棉麻风更是被诟病成毫无美感的存在。
“那我来个x冷淡风吧?现在不就流行这个么,我本色出演,怎么样?”我灵光一现,遂决定好自己的风格。
楚晴川蹙起眉头继续盯着我,让我对刚才的决定有了些许怀疑。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际,隔壁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
我扶额,那对青春期小情侣又开始夜间活动了。
他们的床头大概就和我有一墙之隔,每次每次都撞着墙板,连带着我的床也跟着晃。
我用力拍拍隔板,提出抗议,结果动静越来越大了。
“内个,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我都抗议好多次了,小丫头不懂事儿,还说我羡慕嫉妒恨……我一个离异中年妇女有什么……唔……”
我本来还想开个玩笑缓解尴尬,但楚晴川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一把转过我的身子,碾压式地朝我吻下来。
“年轻人?那我们pk一下。”他含混地说。
刚才是猫,现在是人,说实话我也有点儿扛不住了。
更何况他极具倾略性的动作压根就没留给我反抗的余地。
我的床很硬,上面铺的是最廉价的床垫,估计弹簧都没有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