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他深受祖父的器重,所以他的话才在家里受到重视。对于赵家的婚事,持反对意见的主要是他的祖母,他的祖父并没有开口。等到他一口抗拒母亲的安排的时候,他祖父也没有发声,大家都自动理解成是他祖父默认了他的请求。所以,他和如意的婚事,算是暂时仍然作数。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赵平安就起身了。因为他的缘故,徐耀昨天也晚了。所以赵平安一大早就也过来叫他了。
“山长每天天明即起,我们早点去山门等候,可以显示我们的诚意。”赵平安对着徐耀说道。
“赵兄弟,如果我们去了山门,山长会知道吗?现在时辰还早,你还没有用过早饭吧?不如跟我一起用点早饭,我们再去。”比起赵平安的紧张急切,徐耀的心态要好的多。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咱们去的越早越好。”赵平安的性情有很像陈氏,比较单纯赤诚。他自觉自己昨晚晚归,是犯了山长的大忌,所以格外虔诚,一心只想早到了以后可以赎罪。
徐耀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只觉昨晚的门童是故意刁难他们。山长的规矩是酉时。他们到的时候酉时三刻,严格来说并不算误了时辰。
可是那个童子却偏偏油盐不进,硬是不肯放他们进去。这里面说不定就有问题。
所以今天他还偏偏不愿意一大早就去等着。
“赵兄弟不要着急。我们早去了山长也不知道,何不吃饱了肚子好有力气罚站?毕竟山长可是要到辰时才会让我们进去。现在不过是卯时,离辰时还有足足一个时辰。我们时间有的是!”徐耀劝说赵平安道。
赵平安心急如焚,很想现在就去。可是徐耀不走,他也不好一个人不管不顾地就去了。毕竟,他们昨晚都是同进退的。
因此只得闷闷点头:“好,那我们用过早饭就去吧!”
他婉拒了徐耀喊他同桌而食,自己下楼在大堂里随便叫了一碗阳春面,胡乱吃完了就在那里等着。
徐耀却是定定心心地在房间里用过了一笼小笼包子,加一碗虾仁粥和点心若干,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碗筷。等到仆从来收拾的时候,他吩咐他们把他桌上剩下的点心都打包另外放好。
然后才下楼跟赵平安一道,往青云书院的山门走去。
他们到达山门的时候,正好遇见的又是昨晚守门的童子。
却见他正笑嘻嘻地跟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打招呼:“您来的倒早!只是现在小公子恐怕还没有起身。您先坐一会儿,到时候我去帮你通传!”
那管事一脸傲气:“行!我们太太许久未见小公子,所以特意让我过来给他送了吃食和衣衫。你待会儿可要尽早帮我送,我们太太可等着回话的!”
“嗯,我知道了。那是一定的!”那童子一脸讨好的笑容。
“我一直以为青云书院的风气很好,所以业师推荐了,才特意过来。谁知道原来这里乌烟瘴气,俗不可耐!”徐耀一句话,把那童子惹得满脸怒容。
“喂!你说什么呢?会不会说话?居然敢诋毁我们书院,我看这个门,今日你不用进了!”
“我要不要进这个门,你说了不算!得山长说了算!”徐耀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在山门外的条石上坐了下来。
赵平安站在一旁,心里其实对那童子也是不无非议。只是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往徐耀身边坐下了,以示支持他的态度。
“哼!你诋毁书院!我这就去告诉山长!让他把你们逐出师门!”那童子看了两人的态度,气的跳脚,一转身就往里面跑去。
等他走了,那个管事走过来,对着徐耀:“这位爷架子不小啊!不知道是哪家人家的公子?”
他的语气看似恭敬,实则颇为藐视无礼。
徐耀看了他一眼,理也不理他。自顾跟赵平安说笑:“别着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总会有人来调教的!”
赵平安有些紧张地说道:“我别的倒不担心,就怕万一山长听信了他的恶人先告状,到时候对你不喜。影响了你进学,就不好了。”他是真心为徐耀担心。却也不知道是不在乎,还是没想到,那个童子走的时候,话里说的是你们,已经连他也算在内了。
“你就不怕山长对你不满?”徐耀看着他,忍不住问道。
“山长要是真的对我不满,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要在这里继续学业的。只有大考考出了好成绩,今后我才可以有出路。若是我考的好了,想来山长也会减轻一点对我的不满的!”赵平安回答的中规中矩。他自幼跟着陈氏,耳濡目染之下,却都是陈氏的忠厚善良。
“山长要是真的听了那等小人之言,我还就不在这青云书院读了!我还不信了,离了这青云书院,我还没办法考好了不成?”徐耀自小是被家人宠大的,自有一股傲气。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格外骄傲。
“是你诋毁我青云书院?”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这时在两人耳边响起。
他们两个抬起头,却见一位灰布长袍的老者肃穆地站在山门之处,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两个。
“是周山长!”赵平安推了推徐耀,慌忙站了起来。
徐耀看着周山长,片刻,起身行礼:“不才平县徐耀见过周山长!”
“你就是徐耀?”周山长上下打量了一番徐耀,目露赞许之色:“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平县有名的少年才俊!只是你未曾入我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