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几个人很快也追了上来,问怎么不走了,神棍田将自己的遭遇和他们一说,大抵是为了推卸责任,哪晓得被冯顷致冷哼了一声,笑话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她不爬上去,你就过去扶一把,哪有站在旁边看的?难道你怕她害你不成?”
神棍田气不打一处来,呵呵笑了两嗓子:“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觉得过去了挡事儿……”
“算了算了,大家把绳子收一收,中间别隔那么大缝隙,排成一列一起走就好了。”管宛想不通刚才的情况,便更换了个主意,这样排成一列紧随而至,总不至于还出现刚才的情况。
几人相顾一眼,觉得是个可行的主意,便将登山绳之间的缝隙缩小成一米,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像个串串似的移动。
可走了会儿以后,几个人却累得气喘吁吁,感觉身上的绳子还是拉得很紧,仿佛再往前迈一步,绳子就要被挣脱断了,于是,冯顷致紧拧眉头对垫后的田富贵催了一句:“死胖子,你走快点!”
田富贵苦着脸满是委屈:“我背着老头子呢,还能怎么快!而且,我是觉得累,可也没拖后腿啊!”
“嗯?”冯顷致回头一看,不料真瞧见田富贵一直死死跟在后头,并没有落队。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地的原因?怎么会这么累?”神棍田上气不接下气地伸手抹了把汗,趁机倚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偷偷休息一会儿。
听见神棍田这么一说,跟在他后面的龙先生立马蹲了下去,他僵硬地半跪在地上,目光笔直的透过雾气看向湿润的泥土,许久,突然举高手臂落地一抽,竟然从土里拽出来一具浑身腐烂的尸体,扬手扔在几人脚边,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龙先生将手上的夹着泥土的黑色粘液擦了擦,淡然道:“就是这个。”
“什么?”冯顷致吓得脸色惨白,慌忙拉了后面的系在田富贵身上的绳子,连滚带爬靠到前面的龙先生身边,“刚才那个……是尸体吧?”
龙先生点了点头:“我们脚下面,全是这东西。”
“怎么可能?脚下明明是泥土啊!”神棍田吓得也一哆嗦,树也不敢靠了,赶紧躲在人堆里面。
管宛离得稍微远些,所以刚才的东西她看得不清晰,只望见黑乎乎的一片,但她确实也感觉到这里不太正常,老是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抓他们的后面,强行拖慢他们的脚步,像是不想让他们离开这里一样。
“他说的是真的吗?”她转头朝秦辰耳语一句,岂料秦辰点点头,低声道:“我也是刚刚发现。那个人,不简单。”
“呃?”
“那些尸体应该是前面路过这里的死者,看来这里起雾出怪事已经很多年了,途径这里的人和动物死了不少,我们现在就像站在一片乱葬岗上面,只是这地方偏僻,这么多年,死的人都被树根和泥土埋起来了,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何况还有浓雾……”秦辰悄悄指了指刚才神棍田靠过的地方,“那棵树的树根里头,还躺着一个呢。”
管宛经秦辰那么一指,瞪着眼睛仔细一看,果然看见黑乎乎的树根后头,歪躺着一个男人,只是那人身上烂得不成样子,衣服也是黑乎乎的,又湿又粘卷在枯槁躯干上,乍一看,与旁边的树根没什么区别。
想到此处,管宛不禁胃中一阵作呕,难不成这一路过来,他们爬了那么多的树根,中间有一些竟然是烂掉的尸体?
“小心,这些尸体会抓绳子,甚至是脚,要注意脚下。”龙先生向来不怎么说话,所以并没有和他们过多解释,只是叮嘱几人走路的时候多注意一些。
岂料他的话刚说完,脚下面的土地竟然开始拱动,就像是有无数个东西隔着泥土在他们的脚下爬行。
脚下突然变得崎岖不稳,地面被拱出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包,几个人立即跟着歪来歪去,身上的绳子也立马变成累赘,即便哪个人站得很稳,旁边的人连带扯一下,也要跟着摔上一跤。
管宛死死抓住秦辰,幸好她系的是个活结,迅速解开身上的绳子,情况才好转一些,眼看着旁边几个人,除了龙先生,已经摔成一团。她立即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将几人间捆绑的绳子割断,催促快跑。
地下的东西似乎在他们仓皇狼狈的情绪中变得更加兴奋,隐约中能看见地上的包鼓得越来越多,接着,一只只裹着枯皮的利爪在浓雾中伸出地面,如同水中的荇草一般,摇晃着抓住几人的脚脖子,猛地用力,就往土里面拉扯!
雾中狂欢开启,那个被龙洵拽出来的尸体也像活过来了一样,褴褛枯手回身一转,蓦地握住管宛的胳膊,手上用力一拧,然后后脚刨地,将管宛整个人一起往土里面拽!
而管宛根本腾不开手去挣脱那个骷髅,她咬紧牙关切割田富贵身上的绳子,心中暗骂田富贵那个傻子,许是怕被几人丢下,竟将绳子套了好几圈,还系了个死结,她用弹簧刀拼命切割,割了半天也没将人救出来。
而田富贵早就被吓得没了身形,身上背着的云天师也在刚才的慌乱中摔扔下了,眼看着老头子昏迷中一只脚已经被鬼爪拖进泥土里面,田富贵一把抓住老头子的另一只脚,将云天师掰成了劈叉状,与力大无比的鬼爪抗衡争抢。
可能是真的太疼,云天师终于在两边的争抢中醒过来,嗷嗷叫着:“快松开,快松开!疼死咯!疼死咯!”
田富贵脸上一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