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依然静谧。
除了管宛的那一声呵斥,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管宛已经没耐心继续耗下去,她从囊袋中取出一把匕首,汇足法力,准备劈开眼前挡路的木床。
这时,头顶的白炽灯莫名疯狂闪烁,房间在明亮和黑暗之中来回切换,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突明突暗的灯光闪得人眼睛疼,管宛心觉烦躁,将原本准备丢向床铺的匕首反手扔向头顶的灯泡!
啪地一声裂响!
在灯光消逝的瞬间,无数碎片哗啦啦落在地上,如同谁碰倒了桌上的玻璃杯,脆裂的声音,让人头皮不禁发麻。
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和黑暗。
管宛闭上眼睛,耳听周遭,双手皆备武器,以防在眼睛不适的瞬间遭到偷袭。
还好,对方的胆子大约不够壮硕,等到管宛的眼睛完全适应黑暗,那人还躲在床后做缩头乌龟。
按照眼前发生的情况,对方能够控制电流,再加上刚才探出来的一双手……
管宛已经可以认定,躲在床后的不是人,而是鬼!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鬼和这户人家是什么关系。
凶手?
长辈?
还是……
管宛的眼睛飞速瞟了一眼床上死去不久的尸体,默默自问,是他们?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管宛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带着隐隐的压迫。
“……”
屋中的静默没有隔断,两边僵持了一会儿,管宛只好举起附加法术的匕首,准备飞出!
这才见一名男子犹豫地从床后探出两只手,做出投降状,然后轻飘飘将自己的身体的挪出来,面色怯懦。
管宛充满探究和压迫地望着他,甚至情不自禁在他脸上分辨有没有写了“美男”的烫伤。
男人却苦涩地扭过头,悄悄躲开管宛的视线。就像她的眼神是一条毒蛇,让他充满忌惮的同时,又感到厌恶。
他的身体越走越近,管宛慢慢看清,男人的身上遍布伤口,连脸都不能幸免。
她死死盯着他越来越近的面容,脑海中猛然想起这张脸,陌生,而又熟悉……
再移目看向床铺,没错,就是死掉的那个男人!
在得知男人的身份以后,管宛不免觉得失落,她知道躲着人可能是此人,但,最无用的情况也是遇见他。
她多么希望是军团的人,那便一箭双雕;即便不是,只是凶手也行,那样,她就能替这一家子了却恩怨,替世人除去一个祸害。
可偏偏是他……
管宛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和他说话,她猜得出来,他会跟她说许多没有的话,然后哭诉自己遭遇的不公,就像此前管宛遇见的诸多受害者一样。
她不是不替他们感到惋惜,只是,她真的爱莫能助。
管宛能怎么办呢?
她无法帮助他们获得新的生命,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陌生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们除掉凶手,并且,那个凶手还要是恶灵的情况下。
若凶手是人,她也难办。
哎……
管宛气馁地叹息,不过情况已经如此,她只能接受现状,总不能现在转身就走,总该听对方哭诉几句。
岂料,男人并没有像之前的那些鬼一样,他毫无生气的垂着头,浓密的刘海盖住他的眉毛,眉下,眼神锋利如刀。
他用一种恶毒的眼光瞪着管宛,好像只要他还有一丁点力量,就会把她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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