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听见她的话,茫然的脸上陡然变色,他蜷着身子低下头,将干枯的躯体缩得更紧一些,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
“你已经看见娟儿的下场了,再不说,你也会一样!”管宛厉声冷叱,甚至没有告诉他老太太的死讯,和他中蛊命不久矣的事实,“你老实回答,我饶你不死!”饶他暂且不死。
老管家畏惧的偷瞄一眼管宛,目光刚扬起,又惊怕的低头抱住脑袋,惊慌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无处不在,不能提到他的名字,否则立马会死的!”
又是无处不在?
管宛捏紧双手,眼底无尽失望。
她的身体莫名僵住,隐约察觉秦辰从背后抱住了她,可身体还是不可控制的逐渐变硬,似磐石一般难以挪动。
“好,那我先送你上路!”过了许久,管宛举起手指,准备念决。
她的动作很慢,给足了老管家思考回答的时间。
可对方只顾着惊哭忧怕,对地连连叩头,乞求她饶命,直到管宛念完口诀,陈泰临也没有说出对方的身份或名字。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
管宛低头失望的叹息,耳边依稀闻见老管家发出森森诡笑,房间里,血腥味比刚才更加刺鼻厚重,管宛失神抬头,就见陈泰临将手插入胸口的位置,指甲似鬼魅一般变长,不多时,便将心脏整个挖出!
苍老的面容倒在血泊之中,冷却,死去。
秦辰轻搂住她,低声道:“我先送你回房,再把尸体处理掉。”
管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瞥一眼地上的尸身,眉头不由锁紧。两人已死,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房中寒气愈盛。
角落处,一只蟑螂翻过杂物钻入墙洞,不知所踪。
它的眼睛看见了这场争端,那些画面,又似通过无线电波发射出去,落在一个暗沉又寒冷的高耸大殿内。
黑色的宫殿如魔鬼手中捧着的莲花,殿中央,巨大的画面如幕布一般铺在半空,展现出此时此刻,彼时彼地的分分秒秒。
终于,那些猩红的颜色逐渐游移消失,画面慢慢转向黑暗的洞穴,凹凸不平的洞内,回响着细碎的爬声。
而殿下,静得足以听见一根银针落地的响动。
坐在铁王座上的男人轻轻挥手,眼前画面蓦然一闪,消失无踪。
“刁蛮跋扈。”他懒懒地支着下颔,优美的下巴轮廓有致,一头青丝松散乖顺的披在背后,隐约盖住身上的玄色华服。那人抬起头,看向殿下恭敬站着的年轻男子,嗓音华丽得犹如天阙魅音,语气却低婉含笑:“伯伦,你准备一下,该启程了。”
“是!”殿下男人拱手行礼,一身红袍烈焰夺目,凤眼之上,剑眉锐利入鬓,他微扬唇角挑出嚣张笑意,越发衬托出面容的绝美与不俗。
铁王座上的男人看也不看下面的绝色,微抬起下巴目光遥远,窗边,一只信鸽张翅腾起,发出咕咕咕的叫声,温暖的日光透过窗户射落在地,将铺了满地的青石照出淡淡光辉,他喃喃自笑:“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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