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倒也不是真的十分生气,只是被安逸引诱的有些不快而已,所以听到梁王解释后,也颇为给面子:“既然皇叔如此说,那想必真的是道长误会了,那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话音一落,皆大欢喜,小皇帝立即想旧事重提,问问安逸都会些什么“戏法”。
其实他如此快刀斩乱麻将事情带过去,未尝没有受到这个心思影响。
但这世上之事哪能尽如人愿,哪怕你是皇上,也得老老实实听从命运安排。
就如现在,其他人是得过且过,过去再说,但韩昌可被安逸得罪的狠了,哪有那么容易放下!高叫一声:“慢!”对小皇帝躬身叩拜:
&下圣明,怎可如此一笔带过。且不论他与梁忠如何,但这妖道之前污我名声,辱我门风,怎能如此轻易就算了!”
小皇帝被打断颇为不喜,但念及韩昌所言也在理,只好皱眉问道:“不知韩爱卿还有什么话要说?”
小嘴微嘟,语气略显不快。而此时,珠帘后传出一声轻咳,似是提醒小皇帝有些过了,小皇帝小脸一僵,蓦然收起嘟嘴卖萌的表情,换为僵板大人脸。
安逸险被萌哭,而韩昌却正正经经,一稽到底,道:“微臣斗胆,参劾他一个以下犯上,污蔑朝廷官员之罪,肯请陛下定夺!”
虽说是请皇上定夺,但看其一脸愤然表情,若是小皇帝驳回,恐怕他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而小皇帝此时也是为难。一张小脸皱的跟个包子一样。拿不定主意。
他本心是不想给安逸定罪的。因为他想看的戏法还没有看到。但自小受到的帝皇式教育,告诉他这么做事不对的,不能凭着自己喜好肆意妄为。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顺着韩昌的话,将安逸治罪,因为……韩昌所言有理啊!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小皇帝无比纠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终于忍不住向身后珠帘内的母后望去,满脸求助表情。
太后心中也不甚平静。一时间哪里拿的出主意,殿内气氛顿时僵住。
这时方将军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此安逸虽为一面之词,但韩大人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所说就是假的,故依微臣看来,这污蔑诽谤之罪根本难以够成,还请陛下三思。”
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安逸纯属扯淡?只不过是诚心想恶心韩昌而已。也不知道两者之前究竟有什么仇怨。但终归是为小皇帝解了围,点点头道:“方爱卿所言不错,韩爱卿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安道长所言皆为编造?若是没有,朕也无法妄下判定啊!”
话里话外。透露出不愿的意思,让韩昌脸色更显难堪。
梁王却在此时打起了圆场,道:“韩大人也莫要多心,陛下也是考虑到律法规矩,毕竟这无规矩不成方圆,不能因私而废公……”
左右就是劝他不要生气而已,但韩昌还真吃这一套,也不知是那句无规矩不成方圆打动了他,还是那句不能因私而废公,亦或者……仅是为了名声?
这些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沉默片刻,道:“陛下与梁王言之有理,确实是下官心急了……”话到此处,他不禁猛然顿住。
其实他本意是就坡下驴,然后说出几个证据,证明安逸胡说八道,使他们无法反驳。但他忽然想到,这种事哪有什么证据?即便把妻子女儿叫来对质,怕也难免有串通好的嫌疑,仔细想想,还真没有办法证明安逸是扯淡,当下他脸色忽青忽白,煞是有趣。
让一旁樊蕊见了,不由对安逸大是佩服,心中想:“道长就是不一般,胡说八道都能说的如此明显,却又恰恰好好将当朝一品堵的蹦不出半个字来,如此深厚的功力,我辈寻常人还真是鞭长莫及啊!”口气轻佻,一看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可紧接着,他脸色却不由一肃,满眼疑惑望向安逸。
只因他忽然发现,这半天来安逸没有说过任何话,这完全不符合常理。毕竟事情要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第一时间就是开口争辩,怎会如此沉默。
如此想着,他转过头来,却发现安逸双眼似闭微睁,满脸神游天外的表情,心下不禁更为赞叹:“能在此时此地如此情况下,还如此明目张胆的走神,这世上恐怕除了道长,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做的出了吧?”
他又哪里知道,这“走神”实并非安逸自愿……
却原来,就在众人吵闹之际,安逸左右无聊,就又打起了龙气的主意。
这龙气乃是万民之念,人道秩序之精华所在,除了用天魔元神伪装成万民意念混进去,安逸也没有其他好的方法查看。
这人道秩序其实就是人间道理,是前人总结出的世间奥秘,是引导人道前进的意境。而人道,无非就是民心、民念而已……
但不论哪一种,都是无法轻易探查的。
可事情总有例外,比如像天魔元神这种欲念衍生的产物,很容易便能混进去。
而安逸此时虽然没有把天魔元神带在身上,但他毕竟对其十分了解,再加上有《如意册》,也算精通变化之术。便想着,能不能把元神伪装一番,然后渗入进去。
想做就做,他从来不是一拖沓性格,当下暗运玄功,元神出窍,施展变化法门,缓缓靠近天空悬浮的龙气。
只见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紫光从安逸脑门升起,向着空中明晃晃的金色龙气缓缓靠近。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紫光开始变得明灭不定。这是安逸控制着元神,缓慢适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