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你果然够狠!”陈友谅站在船头,他的脸色难看到极致。品書網
天色渐渐暗下,水面船只急速奔行,再有一会,便是要到泾江口了。
张定边思虑许久,来到陈友谅的寝宫,道:“陛下,以朱元璋的狡猾,他不可能不在泾江口处设伏,您必须下船改走陆路!”
陈友谅道:“眼下正是通往泾江口的路,两岸均是悬崖峭壁,后面还有朱元璋的追兵,船只根本无法停靠,怎么岸?”
张定边道:“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荒瘫,船只一般难以靠岸,但是有末将在,靠岸不是问题,您岸之后,走不到二里路是大道。到时候换普通百姓衣衫,混在行人之,应该能安全回到江州。”
陈友谅闻言,心神镇定一些,便又道:“定边你与朕一起走!”
张定边道:“陛下恕罪,末将不能护你回江州了。朱元璋这人极其狡猾,若是属下不在,他定会怀疑!”
“若是朕不在,他同样会怀疑,咱们赌一把!徐达、常遇春、冯胜等人皆在后面,这泾江口的守将,不一定能拦住咱们!”陈友谅道。
张定边摇头道:“陛下走后,臣自然有办法让他们认为您还在船。陛下是万金之躯,还关系着大汉的兴亡,如何能赌?”
陈友谅道:“可是定边你······”
张定边道:“时间不多,陛下赶快换衣服!”
陈友谅闻言,只得换一身普通百姓的衣衫。在这时,张定边叫来一个身材与陈友谅差不多的心腹,让他穿陈友谅的龙袍,而后便给他易容。半个时辰将近,一个活生生的陈友谅便站在张定边和陈友谅的身边。
陈友谅不由喜道:“好啊,定边你这易容术简直是以假乱真,此时又是晚,朱元璋再厉害,也绝对认不出来。”
张定边道:“行走江湖,总要有两手,时间不多,陛下您坐过来,待臣也给你易容!”
张定边将陈友谅易容成一位老汉,然后道:“陛下随臣来吧!”陈友谅跟着张定边出了寝宫,往着大船的船尾走去。为了今日,张定边早准备了很久,当下只见得那船尾下系着一叶小舟。
“陛下快些船,臣送您岸!”张定边道。
“定边,你一定要回来,咱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陈友谅说道。
张定边微微哽咽,人人都说陈友谅心狠手辣,不讲道义,可是他张定边却是知道,陈友谅对他,那是真正的兄弟情谊。是以他张定边这一生,早已许给沙场,更是为了陈友谅。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道:“陛下保重,臣思虑一阵,您还是不要回江州,直接去汉阳,那里才是我们的根基所在!”
陈友谅闻言,眼忽有厉芒闪过,道:“不错,这一战咱们虽是败了,可是根基还在,朱元璋,不杀了你,我誓不罢休!”
张定边知道,这一战之后,陈友谅很难再与朱元璋抗衡。不过他更是知道,若是没有信念支撑,一个人却是缺乏活下去的动力,当下他点头道:“不错,到时候臣还随陛下出征!”
“嗯!”陈友谅是个从来都不服输的人。
张定边道:“快船吧!”
陈友谅跳下小船,张定边解下系在大船的绳索,而后玄功运转,双掌齐动,掌力吐出,打在陈友谅的小舟之,那小舟便是悄无声息的快速向前滑去,一直滑到对面的岸。
此处淤泥太深,一般船只确实不了岸,但是又张定边以内力做动力,小船岸便是不难了。
张定边向着岸望去,轻声道:“保重!”
悄无声息的将陈友谅送走之后,张定边又回到陈友谅的寝宫。此时那扮陈友谅的人向着张定边行礼道:“太尉!”
张定边摆手道:“如今你是陛下,怎能向我行礼?”
那人闻言,便不再说话。张定边沉默一会,道:“兄弟,这次真的是苦了你了!”
那人道:“属下的命都是将军救的,今日为陛下而死,为将军而死,也是死得其所!”
张定边闻言,却是心里难受至极。
大船行至泾江口处时,将近亥时,此时只见得前方火把突起,将整个水面都给照亮。傅友德亲帅战船,堵在水口之处,他手握凤鸣剑,大声道:“陈友谅,拿命来!”
张定边与假陈友谅走到甲板,向前望去,张定边道:“傅兄难道一点都不顾及你我曾经同朝为官之情吗?若是你我还有半点情谊的话,今日请放我等离去!”
傅友德冷哼一声:“张定边,你休要说什么情谊,若是你真的讲情分,又怎会让陈友谅这个乱臣贼子杀了赵普胜?你若是真的讲情分,又怎会杀了丁普郎?”
张定边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赵普胜的死,陛下或许有错,但他违逆陛下多次,也确实该死,至于丁普郎,一个犯作乱的乱臣,更是该杀。”
“住口,说到犯作乱,谁能得过陈友谅?他的帝位是用兄弟的尸骨堆起来的,违背信义得来的!你张定边助纣为虐,还有脸面在这里与我说犯作乱?”傅友德声音极是洪亮,其间的怒气,任谁都能听出来。
陈友谅不管是杀赵普胜,还是杀倪俊、徐寿辉,其不义之举早已传遍天下,正所谓是臭名昭彰。张定边算是有十张嘴,又如何能说得过傅友德?当下他道:“既然如此,那便放马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这江湖的常胜剑客,到了战场还是不是常胜将军!”
傅友德闻言,只是一声冷笑,当下命令发出,战船曾一字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