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云自玉荷园逃脱,走得一程,忽然觉得这样子走人,却将李晚晴一人留在那里甚是不好。可是一想到郭宁莲、红蕊二女,风凌云就是一阵头痛,心道:“晴姐与她们一起看着挺熟的,我回去倒是不好!”
给自己找了种种不回去的理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城门,随便捡了一条路漫无目的的走着。恍恍惚惚间,天色已经暗下,一道悠扬的钟声传来,风凌云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却见前面已是栖霞山地界。那钟声,想必就是山上的栖霞寺传来的。
佛门中有多个宗派,这栖霞寺,乃是佛教三论宗的祖庭。走到这里,以风凌云的性子,没有理由不上去走一遭,那怕此时天色已晚。
因栖霞寺在此的缘故,整个栖霞山都透着一股宁静与祥和,山间石道,幽深寂静,风凌云的身影,在这时透着一股孤独与寂寞。山门之前,已有两个僧人站在那里,显然是来迎接风凌云的。
风凌云双手合十,道:“在下风凌云,是循着贵寺钟声来的!”那两个僧人闻言,顿时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却在这时,一声佛号自寺内传出:“施主年轻轻轻,便能顺心而为,法取自然,不知是何方高人的得意门生?”
风凌云闻言,傲气顿然自骨子而发,淡淡道:“依大师看来,在下是谁的门徒?”
在这时,只见寺内走出一位僧人,他的袈裟是红色的,五缕胡须自然垂下,在他的眼中,有一种看淡尘世的空性自然。风凌云一瞧,便知此僧深不可测。
佛教三论宗乃是根据《中论》、《十二门论》、《百论》三部天竺经典创宗而得名,主张“一切皆空”、“诸法性空”,于唐代时兴盛,如今虽不及少林禅宗,但其影响也是颇大。这中年僧人,正是栖霞寺的住持明空大师。那先前出来迎接风凌云的两位僧人,行礼叫道:“住持!”
明空大师看了风凌云一眼,道:“施主面容清秀,富贵之相,老衲眼拙,却是看不出施主出自何门。”
风凌云心道:“你单凭看上一眼,便能知晓别人底细,又不是真的成了佛。”他不知道明空这话里带着深意,不问来历,只求顺心而为,缘法皆空,正是三论宗的佛法要义。只听他说道:“大师谬赞了,冒昧造访,还请勿要见怪!”
明空大师道:“你二位给这施主安排一处住处!”
那两位僧人得令,领着风凌云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打开其中一间屋子,道:“今晚施主便屈尊住这吧!”
风凌云瞧了一眼,此间屋子打扫得极是干净,一般的客栈都不过这里,当下便说了声谢谢。那二位僧人诵声佛号,便离去了。
风凌云因心里藏着事才走出来,此时又刚入夜,没半点休息**。当下他没走进屋里,只是在院子里一株大树下坐下。
此时正值月中,东山之处,但见一轮明月徐徐升起,风凌云望向浩瀚的夜空,眼中忽地生出些许沧桑之色,不禁自语:“再有两天,便是十五了,月圆人不圆,唯有无穷思念,轻雨,你到底怎么样了?”
不知觉间,风凌云看着那轮明月,竟然有些痴了。却在这时,一道黑影自屋顶掠过,风凌云厉色一闪,腾空而起,跟了上去。
那黑影出了栖霞寺。直奔着栖霞山的千佛岭上而去,风凌云心下疑惑:“这人武功不弱,自栖霞寺而出,莫非是栖霞寺中的僧人吗?若是寺中僧人,这般鬼鬼祟祟,又要做什么见不得的人事?”
栖霞山处在金陵以北,毗邻长江,共有三道山峰。这黑衣人来的,却是西北处的虎山。虎山上建有一座亭子,名“望江亭”。若是白日里,站在亭中,可见滚滚东流而去的长江之水,如一条飘带一般缠在群山之间。但此时夜间,虽有明月高挂,却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长江样子,那等山河的壮阔丽景,却是难以看到了。在这时,这亭子外站有数十人,而在那亭子中,却有一道人影面对长江而坐。
那自栖霞寺来的黑人行至亭外,便单膝跪在地上,道:“属下见过主上!”
“着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亭子中的发出声音,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字里行间,却是带着一股威严,此等人物,显然定是久居高位。
那上来的黑衣人道:“沉浮宫已经开始调查我们,一切皆在主上预料之中。”
“好,你先下去吧!”亭中发出命令,那黑衣人便又原路返回。风凌云正要跟着上去,忽地听得亭中自语:“如今沉浮宫中,玉流苏并不怎么管事,那个商震闲却是麻烦得紧。”
风凌云一听,心下不由一颤:“这人是谁?为何对沉浮宫这般了如指掌?”他心神一松,顿有气机释放,那亭子中的人眼中厉色一闪,右手一挥,那站在亭外的数十人齐齐奔出,朝着风凌云这里奔来。
风凌云再次将气息收敛,无声无息向着那悬崖之下跃去,约莫降将三十余丈,他右手忽地探出,插入悬崖峭壁之中,整个人这时便挂在那悬崖之上。
那些黑人来到风凌云先前所在位置,四下瞧了一番,唯有山风呼啸,再无其他。
“禀主上,什么也没发现!”亭子外的人禀报道。亭子中的人闻言,目中再次射出两道精光,道:“若是有人,此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不被我发现,显然非是寻常之人,你们也发现不了,若无人,自是最好!”
那禀报的人闻言,身子顿时一颤,道:“主上要不亲自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