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木人最难缠的地方在于,它们是没有生命的人工产物。
它们不会感到疼痛,恐惧,疲劳,每一次攻击都被设计为精准无比的拼尽全力,不知道退缩,胆怯,除非将它们的形体彻底破坏,否则任何东西都阻止不了它们攻击的步伐。
这里大约有几百个机甲木人,而被激活了的才不过十来个。
庞鸿飞跟他的队友凭借出色的战斗能力已经成功解决了七八个。
白黎从挎包里抽出他的玉笛,那边跟木人殊死搏斗中的阿龙眼角余光一扫过来,差点没吐出一口精血:“……这种时候你拿什么魔法棒?”还是魔法少女款的!
白黎不动声色地把玉笛握在掌心,“你懂什么,在我们寨里,武器的花哨程度跟它的威力成正比。”
阿龙:“……”格挡着木人激烈快速地攻击他没办法精准到位地吐到白黎的槽,只能在心里狂吼这是什么奇葩地方的奇葩规矩。
想象一下他的vsk-94上涂满了亮晶晶的闪粉跟y的图案,开打没被敌人锁定阻击就先把自己恶心死了好吗。
眼看白黎跟邵钧天都各自装备了武器,并且已经有准备上去干架的趋势。
齐景昊愣了一下,上前几步叫住他们:“等等……我怎么办?”
白黎眼疾手快地闪过一片飞溅过来的机甲碎片:“哪凉快去哪躲着,或者跟我们一起干架。”
齐景昊:“谁他妈问你这个,”他皱起眉,似乎很不高兴白黎把他想象成需要躲起来靠别人保护的胆小鬼,“我问的是我没有武器要怎么打。”
白黎冲入敌群,挥动双手,那看似纤细的手臂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在佣兵小队的惊异目光之下,每次准确无误的击中机甲木人的身体部位都会让那个地方毁灭性的碎裂开来,只几下功夫就解决掉了一只。
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的干架了。
白黎努力抑制住自己满到快溢出来的兴奋感,用师父常说的话他天生就是个熊孩子,毒尸来犯的时候他根本忘记了自己穿上鞋才到那群家伙的大腿根,直接就冲到最前面跟对方面对面的火拼。
砰!
又击碎了一只机甲木人,木人身上的大片碎块弹飞到齐景昊附近,被他弯腰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称了称。
很好,武器问题解决了。
他简单粗暴地抡起这片木板,往已经察觉到他的存在,迈着不同于笨重身躯的敏捷步伐,往他面前冲过来的机甲木人当头就是一拍。
轰——!
手中的木板跟机甲木人同归于尽,木人被打烂了半个身子之后就被齐景昊扑过去骑到它身上卸下了其余能动的两条腿。然后维持着这种姿势洋洋得意地朝着白黎的方向望过去——可惜后者压根就没看他。
不满地啧了一声,齐景昊捡起一条还在试图乱蹬的木腿,重新投入到破坏这些木人的战斗当中。
跟这两位大开大合的攻击方式比起来,邵钧天的动作要更加谨慎。
他手中枪械的子弹有限,每一发却都能精准地打在木人关节下方——这样就造成了跟打中关节同样的效果,阻碍行动。
整个战斗过程邵钧天没有让任何一道攻击落在自己身上,甚至连破坏木人时散落飞溅的碎片也被他轻巧地闪避开。
每一发子弹都物尽其用地在佣兵小队陷入困境时给他们制造那短暂却宝贵的时机。
是的,他只给佣兵小队提供了辅助。
因为白黎和齐景昊虽然因为木人频繁地攻击而开始感到体力不支,但他们目前不需要任何的帮助。
将最后一发子弹用掉,邵钧天回头看了看立在原地纹丝未动的那一排排机甲木人:“不对劲。”
白黎一脚踩爆一颗木人的脑袋,百忙之中回头:“啊?”
一只木人朝着邵钧天的方向扑过来,白黎立刻挥动玉笛,紫色的光芒击中木人的胸口,它摇晃了几下重心不稳朝着邵钧天倒下。
男人面不改色地伸出手牵制住了木人双臂,紧接着,在一个不易被察觉的角度收紧了五指。
木人碎裂了。
白黎解决掉他身边的木人,正回头准备去帮一把男人,却发现那只木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行动能力地扑腾。
白黎:“……我刚才打得有这么重?”
邵钧天微微一笑,睁眼说瞎话:“也许你打中它的要害。”
是吗?
白黎茫然地眨了眨眼,说:“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不对劲?”
邵钧天低头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盯着地面上的木人残骸瞧了几眼:“即使找不到动力系统。这些家伙应该也有环境感知系统才对。”就像人需要眼睛才能感到身边事物一样,否则它们不可能察觉到有人存在而发动攻击。
但是这些机甲木人被打碎之后,所露出的内部构造却显示出这东西没这么复杂。
唯一的可能性是,这些木人是被另一个处于这附近的感应装置操控的。
只要破坏那个装置,这些木人应该就会停下。
邵钧天将这部分猜想陈述出来,白黎转头四处看了看,指着墙上一个造型狰狞的虎头雕像——“会不会是这个?”
介于整座宫殿里除了这些木人连根毛都没有,唯一有点画风不对的就是这东西,白黎手起笛落,刷刷刷三次攻击那虎头被破坏殆尽。
机甲木人们的动作随之迟缓起来,跟熄火了一样渐渐不动了。
这一仗伤亡略惨重。
佣兵小队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庞鸿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