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着一脸呆蠢表情让男人结结实实地糊了一脸的白黎在回过神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撇过头,并且动作迅猛地一把夺回男人从他口袋里不问自取走的东西——当然了,等到他抢回来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玩意儿好像一开始就是人家的。
白黎:“……”
邵钧天维持着高贵冷艳的大爷表情内心却充满兴味地期待着坐等少年的下一步行动。
白黎表示,他现在是真的希望有个异世界的入口让他钻一钻。
奈何次元不是不是想穿就能穿,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把手绢往口袋里一塞,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脸无辜地把脸转向了窗外。
嗯,天很蓝,云很白。
今天的风儿很喧嚣。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白黎可以看到这座别墅自带的拱形花园,中间是一块本该郁郁葱葱,现在却枯槁的跟刚经历了百年大旱灾似的寸草不生的荒地。
荒地中央还有个非常醒目的大坑。
白黎转了转眼珠,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在剧本里,这地方应该种着一棵长了很多年足可以评价为‘参天大树’的大榕树。
哥哥平时就喜欢在这棵树下招猫逗狗爬树抓蝉散发那无穷无尽的精力。
而相应的弟弟则爱在树前的窗台上像只猫一样悠哉的午睡。
哥哥会时不时爬上树,然后在遮遮掩掩的树叶间充满险恶用心的用石头砸窗户,直到弟弟被惊醒之后听到这混账小子嚣张的大笑,才心下了然。
他不吵也不闹,只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满脸无辜地跟父母表达了一下对于书房窗户有没有碎掉的担忧,因为他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了石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
他不敢伸手摸来确认,因为他看不见。
听完这段兄弟俩的爹脸色就黑了。
对着全家上下唯一能干得出这等无聊事的哥哥好一顿训。
打这一刻起,哥哥充分地理解到了什么叫有了后妈,亲爸变后爸。
不过看在后妈人很好,对他也不赖的份上,所有的仇恨值全都转移到了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便宜弟弟身上。
真是恨他恨到拳头牙根一起痒啊。
维持着一脸放空表情在大太阳底下揣摩了一会儿哥哥那悲催的童年历程,白黎忽然想到什么,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屏幕。
黑了吧唧。
这破玩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难怪他自己走了几个钟头宋凯文也打开着急的跟天塌了一样的说教。
白黎大大方方地抬起头:“嗯那个啥,优待看完了,咱回去吧。”
反正他已经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地方,以他的脚程就算不知道具体地点,只要翻遍c城方圆五百里,随时可以找到这里再来实地考察揣摩角色。
邵钧天始终保持俯身在少年头顶的姿势,而当白黎抬起头,这两张脸之间的空隙就形成了一个相当微妙的角度。
微妙到好像下一秒附近就会出现按头小分队把这两张不同程度上养眼的脸给按到一起去。
不过可惜周围没有观众。
所以最先感到脖子仰的有点累的白黎率先低下头,刚好错过了无时无刻不爱保持高冷表情的邵钧天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柔和。
出屋,上车,走人。
当司机稳妥地把车停在白黎所住小区外的一个没有多少人流的街口。白黎用他上这辆车时同样难看的姿势爬下了它,然后回过头望着车内的邵钧天:“就到这里,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邵钧天:“原来宋凯文是你妈。”
白黎:“………………”
抓不住重点跟语死早这两个惊天大槽你让我先吐哪个好?
最终白黎还是忍住了猛翻白眼的冲动,什么都没说拍拍屁股格外活泼快乐地转身往街对面奔去。
待少年终于离开自己的视线,后座上的英俊男人又恢复了他平时那种跟全天下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冷淡气场:“走。”
被今天几乎称得上‘和颜悦色’了一整天的老板吓尿到好几次差点开错路的司机这一刻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车身缓缓开动,往原路返回。
……
白黎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回到宋凯文跟他共同的家门口,掏出钥匙来低着头打开门。进屋后发现有三五个人站或坐在客厅里,正齐刷刷地用一种无比新奇的眼神抬着头看他。
白黎:“……………………你们找谁。”
一个长得浑圆饱满的胖子推了推鼻梁上跟他脸庞大小格外不协调的金丝眼镜:“找你。白黎是吧,我们是宋凯文经纪人请来的拍摄团队。”
总觉得又要开始接受新的世界设定的白黎一脸呆愣的转过头,朝着书房的方向高喊:“宋凯文文文文文——!”
被可以把爱情买卖唱成帕瓦罗蒂的高音轰炸而出的宋经纪人淡定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他干咳了一声:“都认识了?”
胖子:“认识。”
白黎:“不认识。”
胖子:“……”
对于自家艺人的不配合早有所料的宋凯文耸了下肩,开始解释:“这些人是我请来的拍摄团队,主要负责拍摄你在日常生活中如何扮演盲人的片段,然后放到网上去。”顿了下,加上一句,“这是我跟《易体》制片方谈好的宣传手段,目的是带动网民的八卦性自发为电影的启动造势,这部电影现在被人多关注一分,将来的票房可能就会前进一位。”
基本上在大事上态度还是很积极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