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被找回来的第二天,太子胤礽忙着处理国事,康熙忙着探望生气的二哥福全、受伤的大阿哥和刚找回来的李聪,李家父子忙着休息,阿霞忙着思考自己在向皇上请旨出宫探望大阿哥,胤礽说要等皇阿玛定夺,不敢放他出宫,康熙没有来得及回复四阿哥。
第三天,四阿哥一大早亲自来到康熙的养心殿门口堵着,终于请到了出宫的旨意,康熙还夸他是个好样的,知道心疼哥哥,四阿哥说:“哥哥们一直对儿臣疼爱有加,儿臣也该心疼哥哥们。”
胤礽正好过来,听见了康熙和四阿哥的对话,也顺便请旨出宫探望大阿哥,被康熙否决了,理由是胤礽自己也要好好养病,不宜到处走动。
四阿哥来到大阿哥府里,关心了大阿哥的伤情,规劝大阿哥好好休息,又给嫂子请了安,逗弄了两个侄女儿,最后与大阿哥一起吃过午饭才告辞离开。
四阿哥离开大阿哥府邸,乘着小轿慢悠悠地逛着街,七拐八弯后来到了一处名为《古趣》的字画店前,说是要进去逛逛,并命跟来的太监和侍卫们在店铺外等候,他只领着苏培盛进了店中。
店家看见四阿哥来了,赶紧上前招呼:“四爷,您来啦,您让奴才找的字画找到了,就等您来取”。四阿哥也不废话,只嗯了一声便跟着老板来到了楼上的客厅。
老板把门一关,急忙轻声道:“隆科多大人已经在这里等候您多时了。”说着把四阿哥往客厅旁的卧室领去。
隆科多一见是四阿哥来了,赶紧过来给四阿哥请安,被四阿哥一把扶住,“舅舅,赶紧说正事吧,我出来一趟很难,最近几天宫里宫外都查得很紧,我估计皇阿玛早就布置好了人手,就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呢。”
此时的四阿哥脸上的焦急之色,是除了隆科多和苏培盛之外从未有人见过的。
隆科多道:“四阿哥,咱们不急,急的应该是皇上和太子。”
四阿哥问道:“舅舅,你为何要绑走李聪?要是被那李光地查出来,咱们可就完了!”
隆科多道:“哼,我要是不再给他们制造点混乱,咱们才真的要完了!你也知道皇上正在查关外之事。”
四阿哥问道:“可咱们的目的是挑拨皇阿玛与太子的关系,你抓走李聪有什么用?”
隆科多看了一眼不开窍的外甥,直摇头叹气:“哎,四阿哥啊,您想想,只有让李光地与明珠反目,才能把李光地逼到索额图的阵营。只要李光地肯与索额图联手,才能让索额图更加胆大妄为,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皇上与太子定会产生嫌隙。”
见四阿哥若有所思,隆科多拍了拍四阿哥的肩膀,又鼓励道:“奴才觉得你最近的表现很好,以你如此低调的作风,不可能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上。你只管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便不会有任何人挑出你的错处来。”
隆科多见四阿哥还是一脸凝重,继续说道:“你放心,咱们是一家人,即使我出事,我也不会把你供出来,为姐姐报仇的大业,总得要有人继续做下去。你只管放心做你皇阿玛的好儿子,皇太子的好弟弟就是。”
四阿哥道:“可此事除了你我,还有这家字画店的老板知道,我身边还有苏培盛和燕儿知道,就怕他们会露出蛛丝马迹来,让皇阿玛查到是我再谋害皇太子。”
隆科多道:“谁说是咱们要谋害皇太子啦?!咱们只是要让皇上知道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
隆科多眼里放出阴森森的光芒,让坐在旁边的四阿哥觉心里发寒,又听见隆科多从牙缝里挤出:“让皇上失去皇太子,并不一定要皇太子的命,咱们只要让皇上亲手毁了他一手栽培皇太子,定会让皇上痛苦一辈子!”
四阿哥沉默不语,经历了关外的截杀之后,四阿哥觉得应该收手了。但是他看着隆科多阴冷的目光和咬牙切齿的恨意,不敢再吐出‘收手不干’这几个字,只好说道:“舅舅,太子现在已经被清尘的事和江晓宁的事逼得生了病,皇阿玛已经怀疑关外之事是皇太子所为,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说皇阿玛派了我二伯和索额图两个重臣在查最近的事,既然局势如此紧张,咱们是不是先缓一缓,看看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隆科多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怎么,四阿哥觉得如今的皇太子可怜啦?你是否忘了你冤死的弟弟和将你养大的皇额娘?如果没有皇上对太子如此‘父子情深’,他们会死得这么惨吗?”
四阿哥被隆科多的话引入了痛苦的回忆,但是,他们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回忆往事,因为四阿哥明面上只是来这里拿一幅画的,耽误的时间太长会令人生疑。
眉头紧蹙的四阿哥,幽深的眼里流露出掩藏不住的恨意,隆科多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说道:“四阿哥,如今你我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像你那可怜的弟弟和我那可怜的姐姐一样,由别人来超控自己的生死,要么就像皇上那样,超控别人的生死,你自己选一条路走吧。”
四阿哥眉头蹙得更紧了,平时波澜不惊的脸上,已经写满了心痛。隆科多看着隐隐透出一股杀气的四阿哥,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四阿哥收起心痛,朝门外看了一眼,对隆科多说道:“舅舅,我该回去了。皇额娘和弟弟的大仇不得不报,但我还是希望不要连累太多的人。我真没有想到你会对江家少爷下这么重的手,直接杀了他。”
隆科多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