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义和陶仲文这两个首脑分子被干掉了,不过针对整座京城的大清洗才刚刚拉开序幕,所有城门很快便接到了戒严的命令,许进不许出。
崇北坊的驸马府此时还在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李炳财穿着一新,站在门口迎接四方来宾,一边忐忑不安地等侯着“儿子”李纯把儿媳妇(永福公主)接回门。
然而,李炳财没有等到李纯和公主,却等来了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军卒。
近千名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把驸马府围得水泄不通,司马辕则率着百来名锦衣卫直闯进门,李炳财吓得面色煞白,战战兢兢地迎上前道:“军爷,这里是驸马府,你们这是作甚?”
司马辕冷笑一声道:“老子抄的就是驸马府,你就是李纯之父李炳财吧?”
“不是……是……噢不是!”李炳才听闻锦衣卫是来抄家的,登时吓得语无伦次了。
司马辕扬手就一个大耳刮子把李炳才抽得原地转了个圈,骂道:“妈的,消遣老子呢,管你是不是,绑了!”
身后两名锦衣校尉立即上前把李炳才五花大绑了,司马辕抽出绣春刀一马当先冲出了前院,顿时像一群恶狼进了羊群,正在这里饮宴的宾客顿时吓得鸡飞狗跳,尖叫声不绝于耳。
司马辕晃了晃手中的绣春刀,威风凛凛地大声喝道:“驸马李纯实乃弥勒教反贼李大义,现在已经被击毙,尔等识趣的便全部给老子坐下,屁股胆敢离开座位,一律当成白莲反贼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宾客都吓得骇然不敢动了,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等候锦衣卫核实身份!
其实此时在前院饮宴的都是与李家关系浅的一些人,而且相当一部份是跑来拍马屁拉关系的,真正的弥勒教众都在后院吃小席呢。
不得不说,这些弥勒教徒的警惕性确实高,前院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他们,在得知被围后,这些家伙立即抄起家伙试图突围逃跑,然而,此时的驸马府已经被围得像铁桶一般,又能逃得到哪里?
经过一番激战,这些弥勒教成员无一漏网,当场被击毙十二人,活擒三十六人。
话说李大义在京城一带经营多年,以各种手段发展了一大批教众,虽然去年偷袭徐府时中伏,绝大部份好手都成了神机营的枪下游魂,但京中还潜伏着不少漏网之鱼。
这次李大义化名为李纯试图骗婚公主,最后竟然得手了,于是李大义便把这些徒子徒孙全都召来喝喜酒,也好顺便显摆一下自己的神通广大,如此一来倒是省事,直接一锅端了!
驸马府被端后,清理行动还在继续,第二个被查抄的是礼部右侍郎严嵩家,严嵩的原配欧阳氏、儿子严世蕃,还有两个出嫁了的女儿均被收押待审,紧接着道士邵元节也被捕了,因为当初是他把陶仲文推荐给蒋太后的。
驸马(又)挂了,婚礼自然不可能再继续下去,然而慈宁宫那边显然还没收到消息,一身盛装的蒋太后还在等着驸马前来给她见礼呢,现在等到脖子都长了。
此时的慈宁宫大殿内,蒋太端坐在主位上,一众命妇则陪坐在两侧,大家喜气洋洋地聊着家常,谢小婉、费如意和费吉祥也在其中。
“太后,约定的时辰都过了!”老太监凑到蒋太后耳边低声提醒道。
蒋太后不禁皱起了眉头,面有不悦之色,暗道:“岂有此理,严嵩这个主婚使怎么办事的,时辰都过了还不带驸马来来凝宁宫,倘若误了永福出门的吉时,哀家饶不了他!”
殿内一众命妇显然也察觉了异常,神色各异地向蒋太后望去,相熟的甚至交头接耳,低声地议论起来。
别说是公主出嫁,就算是普通人家,倘若误了吉辰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严嵩这个主婚使是怎么办差的,竟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莫非……又出了什么夭蛾子?
唉,话说永福公主品貌都是上上品的,偏生在婚事上却屡遭波折,本来早就到了出嫁年龄,结果张太后薨了,婚期只能延迟一年,紧接着第一任驸马汤显继去年死在鞑子手下,只能重新选婚,一拖又是一年,而眼看婚期就要到了,第二任驸马孙斌又得病暴毙,只好把作为替补的李纯扶正!
倘若永福公主今日还是嫁不出去……!
蒋太后虽然听不到底下的命妇们在议论什么,但心里还是极不舒服,此时终于耐不住了,对着身边的胡大海吩咐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然而蒋太后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蒋太后不由吃了一惊,皇儿怎么来了?难道真的出事了?因为按照正常程序,驸马在奉天殿叩拜完皇上便会马上到慈宁宫,而现在驸马还没来,皇上却来了!
整座大殿顿时为之一静,因为蒋太后能想到的,一众命妇自然也想到了,她们神色古怪地往大门外望去。
稍倾,便见身穿明黄滚龙袍的嘉靖神色凝重地迈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赤罗衫,头戴梁冠,罩貂婵巾的英俊青年,赫然正是靖国公徐晋。
由于距离有点远,徐晋身上的朝服又与驸马朝服十分相似,起初大家还以为皇上亲自领着驸马来给太后叩头呢,待到近前一看,这位唇红齿白的英俊青年根本不是驸马,而是靖国公徐晋。
“相公!”
“夫君!”
谢小婉、费如意、费吉祥三女同时失声轻呼,美眸齐刷刷的落在徐晋身上,满眼都是浓浓的喜悦和思念,要不是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