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扒皮也只当自己这几天点儿背,没跟崔仲一多说,然后就往上走,想找个包房,看看有没有缺人的,自己上去补一个。
崔仲一回自己位子上,立马就给卓君发了条短信过去了。
卓君这会儿正在三中门口,自己躺在车里的座位上补觉呢。崔仲一一个电话就给他干起来了,他睁着通红的眼睛接了之后,立马就精神起来,然后说自己马上就回去,然后让崔仲一通知张俊豪也过去一趟。
挂了电话之后,卓君直接就往蒋万发的棋牌室赶了,同时,崔仲一又给张俊豪打了一个电话。张俊豪办事沉稳一些,想了一下之后说,要不要再等等,现在在万发哥的场子里动手,动手的还是咱们,回头万发哥没法跟黄扒皮交代吧,到时候还给万发哥整上一身麻烦。
崔仲一就直接了很多,直接小声骂道:“草,这时候了,管他这么多干啥?他现让人给阎他妈打住院了,咱们削他一顿,差啥?他要是讲理,自己就理亏,不讲理,那正好,我一会儿等君哥来了就能给他突突了。我还真想看看,他这社会人怕不怕卡簧!”
张俊豪一听崔仲一这火气,心一横,说:“那得了,就这么干吧,万发哥还能杀了咱们?!出了事儿,咱们哥仨扛得了!”
“妥!”崔仲一答应了一声就给电话挂了。
期间,崔仲一上去抽了几次水钱,一直盯着黄扒皮。黄扒皮似乎今天手气挺好,本来旁边就几张一百的,一会儿的功夫,就干到三千多了。黄扒皮玩得红光满面,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大有不想走的意思。
这,也是崔仲一想看到的。
半个小时不到,卓君和张俊豪都来了,过来就问卓君,黄扒皮在哪儿呢。
崔仲一默不作声把自己放柜台上的一把没开锋的片刀给拎出来了,指了指上面,说在三号包房呢,人没动地方,好像手气挺好,赢了不少。
卓君呵呵一笑,冷声说道:“不是他手气好,是张阎运气好。他那钱,回头都得给张阎送过去。走,哥几个,上去剁了他。”
“成!”
“走着!”
崔仲一和张俊豪点点头,三个人全上楼了。上楼之后,三人直接去了黄扒皮的包房,崔仲一把片儿刀藏在了身后,没漏出来。
三个人一进门,黄扒皮没看家家伙,倒也没当回事儿,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开始继续推牌九,乐呵呵地说了一句:“草,咋了,来抽水钱的?拿着拿着,今天我手气好,多的给你们自己花!”
说着,黄扒皮就从自己旁边抽了三百块钱拍在了一边儿,让卓君他们去拿。因为黄扒皮来过很多次,所以卓君他们三个是这个棋牌室的孩子,他也认识。卓君三个人进来,他也只当是来照例抽水钱的。
卓君看也不看那三百块钱,走了过来,手抄起了桌子上的烟灰缸,抬头“啪”一下子就干在了黄扒皮头上。
一瞬间,烟灰缸里的烟灰纷飞起来,伴随一声哀嚎,没有任何防备的黄扒皮被一烟灰缸就砸倒了,脑袋哗哗淌血。
卓君一烟灰缸拍完,也没继续打,而崔仲一极其有默契地骂了一声“逼养的”,手里拎着片刀就砍。因为片刀也没开锋,而崔仲一又是一个脾气挺横,打起架来愣劲儿跟刘浩然有一拼小伙子,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似乎忌惮地就朝地上的黄扒皮开剁,瞄的全是黄扒皮的脑袋。
崔仲一可以说是三兄弟人里面,动手最恨的一个。这也是蒋万发极其欣赏崔仲一的地方,因为给崔仲一一把卡簧,他完全敢直接去捅人,不计后果。
崔仲一嘴里骂骂咧咧的,几刀就给黄扒皮削老实了。就算是没开锋的刀,这么个抡法,也不是皮肉能挡得住的,没几下功夫,黄扒皮脑袋被开了好几个豁口,鼻子差点儿让崔仲一给剁下来。
黄扒皮开始还骂了两句“草泥马”,但是后来也没动静了,就光会嗷嗷直叫唤。
张俊豪也没动手,笑着对另外三个赌徒说,他们半点儿私事儿,三位可以去隔壁玩,为了表达歉意,今天就不抽他们三位的水浅了。三个人心惊肉跳地就让张俊豪给带出去了,去了其他包房,接着玩。
而卓君,直接拿起了黄扒皮的黄鹤楼,慢悠悠地点了,把烟叼在嘴里,然后把黄扒皮桌子上的所有的钱全拢一块儿了,数了数,将近四千块钱。卓君也没客气,给了又重新进来的张俊豪,说:“回头给咱弟送过去,这样修车的钱就能给胡哥了。”
张俊豪把钱拿过来,也没查,折起来就放自己兜里了。
几百块钱翻到四千多,可能黄扒皮这辈子都没这么好的运气。然而,被卓君堵上,他这辈子可能也没这么坏的运气。
旁边,崔仲一的几片刀,让黄扒皮彻底是服气了。
“草泥马的,社会人是不?收保护费是不?社会人怕片刀吗?装个几把社会人,一会儿我能让你叫我爷爷你信不?!”崔仲一解恨似的一刀又劈黄扒皮脑瓜子上了,飙出一片血。
“行了,就这么着吧!”卓君虽然不解恨,但是他也了解自己兄弟脾气,要是自己不管事儿,这黄扒皮非得凉在这儿不可。
崔仲一啐了口痰,停了手。黄扒皮趴地上,脑袋都快被砍成血葫芦了,也不敢动,就光喘气儿。
卓君蹲下,用手拍了拍黄扒皮的连,皱眉道:“朋友,能说话不还,吱个声行吗?”
“呃……”黄扒皮挺困难地翻了个身,擦了把脸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