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证据确凿,就在槐里城外,战场血迹未干,侯将军莫不是不敢?”李承道不满道。
侯君集开口解释道:“王爷误会了,实在是陇西李氏非同一般,他们是五姓七家之一,大唐最顶级的豪门世家,没有陛下首肯末将不敢动手。
陛下此次派我前来,是处理西行高昌商道被断一事。
虽然我们都知道是他陇西李氏做的,但是陛下仅仅叫我前来调停,如遇阻拦才可刀兵开路,可见陛下也是忌惮陇西李氏的。
虽然王爷遇袭是事实,你我都知道是他们干的,可是对方没有旗号,我们也没有俘虏,对方大可以抵死不承认。
朝廷难道能动大军去屠灭了槐里不成?那可是几十万人呢!
再说陇西李氏树大根深,全国各地都有陇西李氏的子弟,若是我们屠灭了对方的老巢,这帮人肯定要在各地作乱,到时的形势恐怕不是你我能够预料到的。
所以终归一句话,没有陛下点头,我们不敢动手。”
李承道耐心听完,心中也相信侯君集说的在理,可是依然十分窝火,自己差一点就交待在这里了,现在却要忍气吞声?
朝廷办事真的不如自己师父白凡来的痛快,当初那王君廓、赵德言,说杀就杀了,现在也敢孤身战世家,扬言要陇西李氏从此除名,难道师父不知道这么多顾忌?不可能,肯定是有什么方法能一劳永逸的。
侯君集劝下了李承道,心下盘算自己这一趟算是白跑了,陛下要自己来主持一切的,无非是害怕安陆郡王年轻无力,现在看来,年轻人比自己这帮老家伙还猛呢,直接将陇西李氏打残了。
一行三万合兵一处,向着北方凉州城开去,李承道依然不死心,派人给长安传信,不管怎么说,陇西李氏围杀自己的事情决不能善罢甘休。
一天之后,朝廷快马信使来到,侯君集还奇怪呢,怎么刚刚派人出去,就有回信了?比飞鹰传信更快不成?
等他看到朝廷书信之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拍案而起,大喊道:“来人,击鼓聚将,老子要去平了陇西李氏给弟兄们报仇。”
李承道不解,为何之前侯君集死活不去动手,那么胆小怕事,现在怎么如此霸气,好像陇西李氏跟他有杀父之仇一样?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镖局一事爆发,李二派了李靖向东收拾崔氏,派人给正在西行的侯君集送信,让他带兵去找陇西李氏。
此次北方镖局被屠戮,侯君集送去的老弟兄们死伤也不少,看到这个谁能忍?侯君集此人虽然贪财,却最是护短,自己送去的几百老兄弟几乎被屠戮完了,还是陇西李氏派去的兵马,不报仇能行?
正好皇帝手书,准许自己带兵去给大唐退役老军讨回公道,有了圣令,此次不去李氏老巢杀个够本怎么行?
不等李承道收拾好自己的一万多人,侯君集带着手下两万人向着南边槐里疾驰而去。
且不说此时陇西李氏结果如何,再说东路大军方面,李靖带着手下一帮大唐顶级将军,还有两万三千战斗力极强的亲兵护卫,气势汹汹的直奔清河崔氏老巢而来。
范阳卢氏族地,崔君绰早就痛哭的晕了过去,若不是悲痛过度旧疾复发无法远行,此时他都已经回到家族了,现在走也走不了,只能一边流泪一边留下治病了。
而陇西李氏族长也颇为郁闷,自己家里陇西那边倒是没有传出什么噩耗,可是镖局这一帮人也没有放过自己陇西李氏,在北方各道分散居住的陇西李氏子弟,除了为官的,其余的被杀了八成,不用想就是和清河崔氏一样,都是惹出的绿林杀手。
范阳卢氏看着这个情况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此次没有范阳卢氏出手,但是镖局这个马蜂窝可是三家一起捅的,说不好哪天就会被人家找上门了,所以只能严加防守,尽量收缩势力,调回在外落单的子弟。
也就是从这一时期开始,这场三家灭白的战役,世家一方开始转入了劣势。
“报,家主,不好了,斥候来报,朝廷派了两万大军朝着清河崔氏去了,看那样子不是好事。”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谁带的头?”卢承光惊呼。
“看那旗号,为首者是卫国公李靖,但是这支兵马旗号很杂,斥候说似乎每一个将军的旗号都有,就好像全大唐的将军都出动了一样,但是此事明显荒唐,属下已经训斥他了。”
“嗯,再派斥候打探。
来人,请崔家主、李家主前来。”
听说大军去了清河,崔君绰哪里还坐得住?拖着病体,执意离开了,自己身为家主,就是死也要死在回家的路上才行。
陇西李氏家主看着崔君绰老态龙钟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悲凉,或许此次灭白大战结局难料了,自己心头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清河崔氏族地,现在族长不在,主事的是崔君绰的弟弟崔君肃,原来崔君肃在朝中任职,但是当年崔家一次被白凡用经济战抢了一半生意,所以声望大跌,崔君肃也被排挤出了朝堂,最后回到家中辅佐兄长料理事物。
虽然这些年来二人意见不太相合,但是好在崔君绰也渐渐学会了隐忍,除了在对付白凡方面,其他时候崔家还是挺一条心的。
清河城外,崔君肃率领两万家族护卫,拦下了就要进城的大军。
“李靖,你带领大军来我清河崔氏所为何事?莫不是要跟我们动手不成?”
李靖还未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