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皇宫大殿内,今日乃是大朝会!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臣弹劾齐王李元吉携公报私,以查案为名,欺凌清河崔氏,将崔氏族人扣押十天有余,堂而皇之无视国法,请陛下明察!”崔君肃上前行礼喊道。
臣等附议!一群崔姓官员齐齐喊道。
接着其余世家之人也跟着附和!
李二皱眉,“噢?竟有此事?朕如何不知,崔卿速速道来!”
“十天前,齐王带兵三千,会同将军罗艺和蓝田县伯白凡一起,去往清河崔氏祖地!
声称奉旨查案,查北地草原泄露国家机密一事,家兄作为崔氏族长,全力配合查案,所有在清河的崔氏子弟都被齐王带走,说是要一一查验,如今十天过去了,却不见齐王释放一人!
臣以为齐王处事不公,此次家兄自愿配合调查,我等不是罪犯,齐王怎可关押?十日无有结果还不放人,明显是有意借机囚禁!
此等有违国法之事,臣要弹劾!”
李二沉吟道,“派三弟前去查案的确是朕的意思,北方结盟交易羊毛,乃是国策大计,却被小人泄露到了地方,如此搅乱我大唐基业之事,千刀万剐不足以治其罪!
听得幽州王君廓招供出乃是崔氏之人所为,所以朕就派三弟去清河崔氏调查!
不成想三弟做事如此激烈?
诸位爱卿,此事该如何解决?”
李二向着大殿众臣问去!
魏征出班道,“陛下,微臣御史台这里也陆陆续续接到了不少地方递上来的奏折,都是一样的事情,全部为崔氏喊冤,要求释放崔氏族众,证明崔氏清白!”
“哦?竟有此事?”
李二心中非常明白,因为他自己的案头还放着不少弹劾齐王的奏折,无一不是为崔氏喊冤的,这些人不是世家之人,就是想要借机攀附世家之人!
所有为世家求情之人,一个不少的都被李二派人记录在案,有朝一日朝中大换血的时候,这些人是必然要除去的!
“陛下,臣以为,应当立刻派人前去清河跟查验,看是否是另有隐情,或是齐王真的如此作为,不然舆论之风日益蔓延,公报私仇这件事,对朝廷威望会是很大的打击!”魏征开口道。
李二点头,“嗯!玄成所言有理,既如此,你主管御史台,就派你去吧!去了好好跟齐王接洽,若是他真的违法乱纪,许你专断之权,若是并无此事,你们二人合力速速办案!
诸位爱卿,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且看玄成下去走访探查之后再说吧!如今虽然舆论不少,但未见到真实情况,还不能随便处置,毕竟齐王是为国锄奸奔波的!我等坐在朝堂不能乱了前方军心!”
臣等遵命!
清河郡内,罗艺正在破口大骂,“娘的崔氏老狗,说的好听要我们随便拿人堪问,原来他早就将崔氏嫡系子弟遣散到各地了,余下的不是旁支就是仆役,还查个什么劲?”
白凡在一旁笑着劝慰道,“行了吧老罗,你应该庆幸我们不是来动手的,不然的话,不仅你这个顶缸的顶不住,连陛下兴许都会被跟着算计了!”
几日下来,这位晋王手下第一爱将已经跟晋王女婿厮混的相当熟悉了!
白凡渐渐发现,这位声名不好的罗艺将军,并非是那个被人传说的自大贪财之人,他只不过有些直肠子罢了,种种的事迹都是因为莽撞做下的糊涂事,他自己的心思简单,只能说是个浑人,不是什么坏人罢了!
“不错,白凡说的没错,差一点就被老贼算计了,好险!”李元吉也开口附和,想起在崔氏大宅发现的问题,李元吉就不禁冷汗直流!
“其实这件事我们只不过是来走个过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没有事实证据,只能耀武扬威一番罢了!
而崔氏的确干了这个,也知道我们拿不出证据,所以才会一边服软一边硬气!
其实不用抓多少人就行,凶手是谁很简单就能算出来!
羊吃人乃是国策,只是在议政殿内几人密议的,我们不会去泄密,只有不多的朝臣和军部一些大将军知道!
想要传到草原,就要先传到长安有心人那里,因为朝臣们和将军们定然不会私通敌人!
那么既然这事是崔氏做的,就是说,羊吃人的策论,是长安崔君肃查到的,至于怎么查的,这不稀奇,世家经营长安多年,不会没有在宫中布下眼线或者他处有眼线,也或者有人透漏给世家的!
我见过崔君肃这老头,此人虽是世家,但是眼光境界不错,定然不会犯傻到私通突厥!
那么只能是他将羊吃人传回族中,让族人知道我白凡的危险,或许还会劝他们不要妄动,因为英明的大族领导,是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弃子招惹强敌的!
不单单是我这公主驸马的身份,单这羊吃人策论,若是算计国内任何一家,没人吃得消!
可是就是有人被仇恨蒙了眼,能接触到这则策论的人,就这么几个,其他族内不重要的,是不会让他们看这等秘密的!
崔氏族长崔君绰看到策论之后,他也知道我威胁太大,但是他老谋深算,知道不能让我成长起来,所以必须除掉,天赐良机我奉命出使北地,为了替崔氏除掉大敌,不惜严密算计送信给敌人!
当然,他自信做到了滴水不漏,就是失败也不会查到自己头上,所以应该都是用可靠之人传信,不留一字在纸上,这样即便朝廷最后知道了,也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