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程黎平想不通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六叔和王老三那种人不一样,暗地里不会使什么绊子,也就没放在心上。
六叔走了,走的时候留了个红包,打开一看,竟然是8888块。
丁二瞪大了眼睛,说:“程哥,一天收几个这样的红包,咱就不用忙活了。”
程黎平笑道:“做不完的白日梦,哪有那么好的事。”
刘卫国皱着眉头问:“这个人什么来路,有交情吗?”
程黎平简单说了跟六叔结识的前后因果,末了说:“严格说来,有梁子。”
刘卫国点点头,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别来往。”
丁二插嘴道:“六叔算好的了,在黎城这么多年,从来没欺负过人。不像王家的狗腿子,三天两头惹事儿。”
刘卫国看了一眼程黎平,没说话,转身上楼睡觉去了。程黎平把红包包了起来,慢慢的说:“他不欺负人,是因为他不屑。姓石的,不正派。”
既然决定了好好做生意,程黎平也不想再关心六叔为何要来帮陈度帆说话。按照常理来说,上次跟陈总大打出手,两人之间的恩怨已经彻底结清了,没必要再来这么一出。如果是其它的原因,整个黎城道上,够资格请六叔出马的也只剩下王智浜了。可是,六叔压根儿没提过姓王的这号人。
盛世饭店。王智浜坐在豪华包间里,看见六叔大模大样的走进来,马上起身相迎,道:“六哥,怎么样?”
六叔坐了下来,悠然自得的倒了杯茶,笑呵呵的道:“小伙子还算踏实,放心吧,只要红旗不惹他们,就不会有什么事。”
王智浜笑的有些尴尬,道:“混了大半辈子,到现在竟然怕起来小字辈,唉!”
六叔笑道:“可别小瞧姓程的。展风、展运两兄弟的功夫,你心里头清楚吧?”
王智浜竖起了大拇指,道:“厉害,我那群小子,没一个比得上。”
六叔摇摇头,慢条斯理的说:“这俩人加一起也没打过姓程的。”
王智浜吓了一跳,道:“真的假的?”
六叔说:“一点不假。虽然展风没吃亏,但我这老眼看的出来,姓程的没使全力,要不然这俩兄弟当场就被废了。”
王智浜叹道:“那怎么办,打又打不过。整他吧,我大哥说,这人通着公安部,还真拿他没辙。”
六叔说:“老王啊,你出来混是为了什么?”
王智浜愣了愣,说:“地位,发财。”
六叔说:“这两样你现在不都有了吗,干吗还非得跟个小字辈过不去?赢了,你未必能落个好下场。输了,你死的更惨。”
王智浜不吭声了,过了半晌才亲自给六叔斟了杯茶,双手递过去。
六叔说:“想整人,有的是法子,没必要非得自己上。他通着公安部又怎么了,公安部会成天盯着他一个平头百姓吗?你别忘了,公安部在京城,离咱们黎城一千五百里地呢。”
王智浜讪讪的笑道:“要不,六哥您给支个招儿?”
六叔说:“已经提点过了,你就别操心了。陈度帆在里头捣鬼,让老三去算计姓程的,结果把老三坑死,这笔账咱们得慢慢跟他算。我探了姓程的口风,跟陈度帆尿不到一个壶里,所以挑拨他们两家打起来,咱们坐山观虎斗就成了。”
王智浜愁眉苦脸的说:“可是姓陈的似乎跟那小子和解了。”
六叔说:“姓陈的跟你情况差不多。他有钱有地位,犯不着跟那小子拼命。不过你别忘了,还有人跟姓程的过不去呢。”
王智浜眼睛一亮,道:“谁?”
六叔说:“鲁大彪。”
王智浜兴奋的心情立马不见了,道:“他啊,他只是个马仔,能有什么用?”
六叔叹了口气,道:“老王啊,过河的卒子能吃掉老帅,可别小瞧了他。一池春水,就需要这样的人来搞浑,要不然,渔翁怎么得利啊?”
新开的饭店生意差强人意。很快,一周时间就过去了。刘卫国盘点了一下账目,收入和支出基本持平,没有亏损,但也没什么盈利。这个结果原本就在意料之内,因为为了吸引人气,送的菜品和酒水很多,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支出。
良心厨的手艺确实不是盖的,短短几天工夫,饭店已经有了固定的客人。周围店铺的小老板们,一到了饭点就打电话给前台,让丁二给他们送餐。就连几里地外的客人,也隔三差五过来尝尝本地产的鲜鲫鱼。
刘卫国大手一挥,给良心厨每个月加了三百块钱的工资。良心厨感动的两眼通红,差点哭出声。
在这几天里,程黎平也没闲着,除了打理饭店的生意,他还不停的往城东跑。一方面是陪爸妈坐一会说说话,另一方面去打听那个监工的情况,好把何勇从看守所里弄出来。
到了那个监工所住的村子,刚一提名字,邻居们就直摇头,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爹吃卡拿要,生下的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在交通中队当个协管员,成天盯着村里的电动三轮车罚款。有钱的罚五十,没钱的罚五块,反正不给点好处,电动三轮车就别想上路。
程黎平有点难以置信,说:“一个协管员哪来的执法权,凭什么罚款啊?”
一个妇女气呼呼的说:“有啥办法,他是协管员,可他姑姑是中队长啊。”
程黎平笑了,正想打瞌睡呢,就有人递枕头。随便打听了几句,知道了中队长的执法路段,程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