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平冷笑道:“我惹上你?那在程家村拆迁的时候,是谁跟王老三密谋整死我?”
陈总楞了一下,笑道:“这个马六,嘴巴真是不牢靠,回头我会教教他的。”
程黎平面无表情的说:“这事儿跟马六没关系,是赵四说的。”
陈总笑的有些无奈,叹道:“这个王老三,死的不冤。大哥是市局局长,二哥是黎城首富,拿了这么好的一手牌,你看看他手下这批人,都是什么货色。”
程黎平直勾勾的瞪着陈总,说:“那陈总你说,我该不该跟你算算账?”
陈总笑道:“你要找我算的账,鲁大彪已经替我还了。把他打成重伤,又弄走二十来万,是你干的吧?你是不是真以为世上有不透风的墙?警察查不到,不代表姓陈的查不到。小子,你有勇有谋,这个我承认,但是你要记住,我真想弄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程黎平没有接口,他知道陈总说的话很对,并没有虚言恫吓。
“人啊,得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陈总似乎很有说话的兴致,继续说道,“混到我这个地步,也算事业有成了,像你这样的愣头青,总觉得敢拼命我就会怕。其实啊,你错了,大错特错!我怕的是谁,是当官的,当官的盯上我,我万贯家业都可以不要,马上就得跑。在黎城,我怕姓谭的姓王的,在省城,我怕姓周的姓苏的,但是我从来没怕过你这样的流氓混混。为什么呢,因为你们就是一群匹夫,无论多有本事,永远都斗不过那些只手遮天的人。”
程黎平还是没接口,他根本不在乎陈总如何看待自己。匹夫也好,莽夫也罢,他以前活着是为国为民,现在活着,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和良心。
陈总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钢珠枪,说:“你的鱼塘确实我是让马六动的手脚,原因很简单,你收拾鲁大彪就够了,但是你不该拿他那二十来万。不属于你的钱,拿了烫手,咱们一码归一码,该算的帐一五一十算清楚,免得你死了也不瞑目。”
程黎平依旧一言不发,静静的坐在那里。在陈总看来,这个年轻人似乎已经认命了。他志得意满的笑着站起身,走到程黎平身边,把枪口对准程黎平的大腿。
突然,程黎平右腿一抬,把陈总踢倒在地,紧跟着提起椅子,砸在陈总后背上。与此同时,陈总手里的枪也响了,钢珠弹穿透了椅子,打在程黎平的小腹上。
程黎平只觉得肚子上微微一麻,仿佛被蚊子盯了一下,顾不得检查伤势,又是一拳挥出,打在陈总脸颊上。陈总摔倒在地上,枪也落在一旁,被程黎平抢在手里。陈总吐了一口嘴里的血,再一看,掉了两颗大牙。
“枪没用了。”陈总含糊不清的说,“钢珠枪,得重新装火药和钢珠。”
程黎平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肚子,鲜血流个不停,痛感也开始加重了。
“祸不及家人,姓陈的,”程黎平将钢珠枪狠狠摔在墙上,冷冷的说,“今天我要弄死你,轻而易举,但是今天我饶了你,就按你说的,咱们扯平了。以后再惹到我头上,我绝对不放过你。”
陈总若无其事的擦擦嘴角的血,笑道:“我可不承你这个情。你杀了我,自己也跑不掉。”
程黎平一把揪住陈总的衣领,阴森森的说道:“今天我杀了你,谁也查不出来是我下的手,别怀疑我的能力,你还不够资格。”
陈总嘿嘿笑了两声,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刚才那句话,无非是在给自己找回面子,点到为止就够了,没必要非得把这种莽夫逼得狗急跳墙。
程黎平随手拿了件陈总的外衣穿在身上,大大方方的扭头走了。腹部中枪的地方越来越疼,他不敢再拖延下去。走出富人区,门口的保安打量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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