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小二,你好大的口气啊!”门外一个瓮瓮的声音回应道。 大句二回头看时,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在花店门外,身材不高,颇为精瘦,头戴着一顶绅士帽,正缓缓的推门进来。看见这人,大句二突然浑身一抖,两条腿竟然像受了风寒一样打起了摆子。一对厚厚的嘴唇结巴了两分钟,才颤音叫道:“龙……龙叔……您老人家好,好久没给您请安啦。”
龙叔进来,摘下帽子,脸带着一股杀气,把花店里的众人一一看了个遍,才回头向大句二道:“你长本事啦,哪里还会把龙叔放在眼里呀。”
大句二噗通一声跪在地,扬手给自己来了两巴掌。“龙叔,我不敢,不敢,您千万别多想。”程黎平和刘卫国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暗暗提高了警惕,但谁也没有说话。
龙叔嗯了一声,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了。大句二左看看右看看,跪在地走到程婶面前,哭的稀里哗啦,道:“大嫂,对不起,我吃猪油蒙了心,你大人大量,饶我一次吧。”
程红彬一脚踹了过去,道:“叫谁大嫂呢,还他妈占老子便宜。”
大句二砰的一声摔倒在后面,脑袋撞在花盆,顿时下来一头血。程婶不忍心,急忙去找纱布,一边走一边说:“好啦,好啦,你起来吧,以后别欺负人了行。”
龙叔眯着眼睛道:“兔崽子,叫你起来了,想跪到天亮吗?”不等大句二回答,又看着程红彬道:“小子,在我面前也敢动手,胆子不小啊。”
程红彬翻了个白眼,道:“咋的,你是天王老子?”
亚亚急了:“哥,人家来帮咱们的,你别火。”
龙叔点点头,语气淡定的道:“不错,内地来的人果然不一样,有气场,有能耐。好了,九爷让我走一趟,我也来了。奉劝几位一句,在屯门这块地面,以后都老实点,好好做你们的生意,别招惹是非。九爷的面子我买一次够了,下回不管用了。”
程黎平默默走过来,伸手将桌子的澡堂子票据全部拿起,然后看了龙叔一眼,甩手砸在了大句二脸。大句二吓了一跳,急忙跳起来往后躲。龙叔脸的表情阴晴不定,但起身之后什么都没多说,晃晃手里的绅士帽,又戴在头,慢慢的出门去了。
大句二顾不得擦脸的血,急忙跟着跑出去。那几个早吓的屁滚尿流的小混混见势不妙,纷纷拉开店门窜走了。程婶找到了纱布和药水走出来,诧异的问:“人呢?”
亚亚刚想开口,程红彬轻描淡写的笑着答道:“被他们老师叫回家写作业了。”
程婶看看程红彬,又看看程黎平,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哎呀,你们这两个孩子啊,这是香港,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吃点亏忍一忍算啦,结下冤仇怎么办。”程婶苦口婆心的说。
程红彬撇着嘴,一脸严肃的说道:“妈,亚亚,我把你们接到香港来,可不是来受气的。这天地下,谁都不能再让我的家人受气,谁都不能!”
程黎平向刘卫国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找了个茶馆坐下来,程黎平先打电话给九爷,问一问这个龙叔是什么来路,到底是干什么的。九爷似乎也不太清楚,只说龙叔名叫龙昀,以前跟过自己跑私货。后来自己拉帮结派,龙叔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再到后来,香港回归祖国,政府开始大力整治帮派活动,于是九爷金盆洗手,回到九龙围场隐姓埋名。除了一些骨干要人,几乎没人知道自己的栖身之处。龙昀呢,他家是屯门的,自然也回到了屯门开枝散叶。至于他后头干些什么营生,九爷还真是不太了解。
程黎平知道这话不尽不实,但还是客客气气的道了谢,才挂断了电话。香港这么点地方,九爷只是活的低调,又没彻底跟江湖断开,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龙昀现在的底细。只不过自己是个外来人,以前有交情,并不意味着九爷会对自己俯首听命。
刘卫国淡淡的道:“没查到吧?”
程黎平点点头,道:“不急,有的是时间。”
刘卫国道:“这个姓龙的很阴险,以后要注意一点。想在这里站稳脚跟,他一定是最大的阻碍。”
程黎平道:“红彬心里会有数的。”
刘卫国笑笑:“这么说,你的未来也不在香港?”
程黎平静静的喝了口茶,道:“我的世界在远方。”
喝完了茶,程红彬的电话打过来了。说刘卫国的那群兵蛋子已经分批回来了,不过平哥还没有在香港置办产业,这些人住在哪里成了大问题。大家用的都是九爷那边提供的身份护照,万一被警方查出来了,搞不好会惹出*烦。程黎平皱了皱眉头,香港只是他计划的一个站台,还真没考虑过置办什么物业。刘卫国把电话拿过去,道:“不用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红彬,你转告丁二和胡闹,叫他们分散居住,过两天我要龙叔的一切个人资料。”
程红彬吓了一跳,道:“咋的刘哥,平哥要收拾姓龙的?”
刘卫国没回答,把电话还给了程黎平。程黎平笑着说:“别多问,红彬。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国人,爱好和平,不过呢,谁也别想欺负到我们头。”
程红彬哦了一声,心里明白了,这是做战前准备呢。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将刘卫国的话传达给丁二和胡闹,这俩小子居然一句异议都没有,齐齐答应一声把电话给挂了。程红彬坐在花店里,脸罕见的露出了沉思的神情。从平哥和刘哥的表现,再